他把沙特亲王最看重的名画《阿尔卡迪的牧人》换成了赝品再连偷三次耍着玩都没让国际刑警抓住小尾巴,厉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需要负责为生物课解剖青蛙引出来的一桩血案承担责任。
不能动不能说的时候,偏偏还要听四个人在耳边磨嘴皮子,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了,他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
陈起注意到了这个弟弟神色十分冷淡,眉眼间还流露出淡淡的不耐烦来,心中一动,觉得他的反应十分不同寻常——换了以前的陈余一,遇上被他们四个联手责骂的情形,早就该哭哭啼啼连声道歉了才是。
想到这里,陈起眼神一冷,抬高了声音问道:“余一,这件事儿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你没有保护好桃花,你不反省自己的错误,难道还怨恨上桃花了吗?”
厉晨听他的话音有些古怪,便抬眼看向他。
陈起看他的反应,越发觉得自己猜得不错,大声斥责道:“陈余一,桃花不过是被血吓得昏厥的时候不小心把解剖刀插到你肚子上罢了,你竟然就因为这个怨恨自己的妹妹?”
这句话一说出来,陈承陈转陈合三个人立刻也火了,陈合吼道:“你说什么,余一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原来原主会在陈桃花受惊吓住院的当天做盲肠手术,是因为盲肠上中了一刀?厉晨面如土色,这个神理由别说智商一百六了,他就算智商过二百,也妥妥不可能想到的。
原主的身体已经被他这个西贝货给顶替了,真正的陈余一怎么想的,厉晨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这四个陈家人秉承的逻辑明显不太对劲。
他抬眼扫了一圈,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陈合已经直接捏起了拳头,越发感觉到头疼。说句难听的话,这种货色他以前一个眼神能死一排,偏偏是坠机之后遇上的,动也没发动,说也没法说,况且肚皮上刚开了一刀。
盲肠手术再小也是手术,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真要再挨一顿揍,这具身体年龄又小,估计不死也要留下后遗症。
幸好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刚刚帮他打针的护士皱着眉头推门进来,轻声道:“你们在搞什么啊,病房里面不能吵闹——”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近前,看清楚病床周围的场景,脸色微微一变,不悦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在医院打人?”
护士刚刚去找陈家父母给病人陈余一办住院手续去了,想着陈家父母守着3号病床那个醒来后一直在哭泣的小女孩儿谁都不想去给儿子办手续的样子,她本来已经有点憋火了,再看起承转合四兄弟的神态,问道:“你们该不会想打病人吧?”
陈承在察言观色上一向很有天赋,一眼看出护士神色不对,连忙上前半步,用右手不着痕迹压下了陈合攥起的拳头,满面笑容道:“怎么会,没有的事情,余一是我们弟弟呢,我们怎么可能会打他?”
陈家四个儿子一个长得比一个俊俏,端着笑脸的模样看起来乖极了,护士心中总觉得不对,却也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来,想了想终究觉得不保险:“行了,病人刚动了手术需要休养,这个病床是我负责照看,你们出去守着吧。”
她总感觉这家人对最小的男孩儿的态度不好,还想多说几句,却见陈转应了一声“好”,已经干脆万分地转头一溜烟跑走了,看神情对于被赶出去没有丝毫不满,反而似乎省了一个大麻烦一样。
陈合先是朝着病床方向很不满地瞪了一眼,收到陈承示意他不要惹事的眼神暗示后,方才有些不甘愿地转身离开了。
陈起深深看了看厉晨,走之前不忘意味深长地多说了一句:“余一,想想你做的不对的地方,哥哥们跟你生气也是有理由的。”
护士扭头看向病床,见厉晨闭着眼睛养神压根也不在乎他四个哥哥去留的模样,心中揣度着没准是这家人相互之间关系确实不好。
这是陈家自己的事情,护士当然也不好多说,检查了一下厉晨的吊瓶,给他另换了一小袋生理盐水,轻声告诉他再有事儿就按响床头的警示铃,便去隔壁病房查房了。
这护士人倒是挺不错的,只不过着实没想到原主摊上这么拎不清的哥哥。厉晨颇感头疼,照这个趋势看下来,陈家的基因似乎相当不靠谱,这具身体的智商不知道有多少。
重生之前是完爆国际刑警连带各国警察,要是重生之后被如起承转合这样的四个人虐,厉晨觉得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忒悲催了一点。
通过刚刚的正面接触,他大致已经摸清楚了陈家古怪的人物关系,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还不知道原主的性格,难保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刚刚跑进来大吵大闹的四个人也就算了,厉晨真正担心的是见到了正主的亲爸亲妈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看自己醒过来之后遇到的事儿,他的担心程度也有限,陈爸陈妈对这个最小的儿子明显是不关心的,不然他醒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人父母的却一次都没来看过,可见亲情淡薄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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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识过起承转合四兄弟之后,厉晨直到当天晚上九点多才见到传说中的陈父陈母,这两个人是来给的。
——厉晨看着护士帮从陈爸手中接过来,顺带着瞄了一眼陈妈护在怀中的一个粉红,心知肚明这两人是去学校给,顺带着把给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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