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行了,左翼你们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和长宇料理就好了。”格勒康泰道。
“哦,好的,那左翼和灵儿先告退了。”左翼本来想或许应该会得到一些表扬,可是没想到康泰伯爵却一直是黑着脸,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她见到三夫人。她偷偷勒长宇,长宇向她点头,她才安心地退出去。
同时,格勒康泰也屏退其他人,直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图翎儿和格勒长宇。
格勒长宇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小镇失踪的母亲和兄弟,竟然在伯爵中出现,原来,叔父早就有所察觉,早已有所行动。他本不想在事实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将这件事情告诉格勒康泰,他怕叔父为逼他就范而从中做手脚,所以他瞒着格勒康泰,一个人去找三夫人了解真相,可是,没想到他仍然是比叔父晚了一步。而刚刚刺杀三夫人的人又是什么人呢难道她和宫中杀害乔善嬷嬷的是一伙人照左翼所说,乔善嬷嬷是中了上次在林中袭击他们的箭客的箭而亡,而展延调查说上次袭击他们的箭客是受哥哥、老夫人之命所为,也就是说,要取三夫人性命的,也是哥哥和老夫人莫非母亲之死,真与他们相关,所以他们才如此急切地想杀人灭口可是,在小镇的时候,格勒长宇问过三夫人,她极力地否认了此事与她无关,可是如果她并不知情,那哥哥和老夫人又为什么为难她一个过了气的,毫无所为的夫人呢这盘根错节的事情已经渐渐地有了头绪,其实离真相就差一步,就差一个当事人亲口告诉格勒长宇一句确定的话。
图翎儿惊魂未定,等侍卫都纷纷被屏退,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才清醒过来,她知道这次她再没有理由推脱了。对于二夫人的事情,她害怕过,愧疚过,但那是很多年前,而时间就像一把流沙,一粒一粒的掩盖着,模糊了往事,仿佛已经将她所有的负罪和愧疚感深深地埋葬。她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是父亲图苏为了他们承担所有罪责,而被逼自刎的时候,她的负罪和愧疚感才好像全部地破土而出,她才幡然地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那个女人。可是,那时候她也是被迫的,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她是被迫的,如果她不那么做,或许今天就不会有三夫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忏悔仿佛已经全部结束,她转念又想,在格勒城里,格勒康泰和老夫人,他们之间只能留下一人,否则他们母子三人将永无安宁之日。刚刚派来刺杀她的嬷嬷一定是老夫人派来的,看来,老夫人对她已起杀心,她即使守口如瓶恐怕在老夫人那也再讨不来信任。她已经四面楚歌,别无选择,唯有向格勒康泰服软,虽然她还并不知道格勒康泰到底有多少的实力能与老夫人抗衡,但他的蠢蠢欲动的心机昭然若揭。她只能赌一把但是,在图翎儿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明明格勒康泰已派人将她绑架来,格勒长宇来独身到小镇来找她莫非,这叔侄二人之间有什么罅隙格勒长宇年幼,羽翼未丰,尚不能举事,离了格勒康泰,他也只是一只待捕的鸟。而格勒康泰,若是举事,出师无名,恐怕得不到其他援军的支持,而格勒长宇是他最好旗帜,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他格勒康泰最好的一步棋。图翎儿知道格勒长宇向来对争权夺势并不上心,若要他起兵夺权,想必他不一定会支持格勒康泰。但是,就目前而言,若是想扳倒老夫人,唯有他能做得到。他必须要这么做,他们母子三人才能周全,她已经过够了小镇孤清淡寡,贫穷拮据的日子,她觉得这个格勒城里的空气让她感觉到自由和美好,她属于格勒城,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小镇去了。她对格勒长宇说道:“长宇,既然你来了,我必须要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
格勒长宇早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实情。
图翎儿继续说道:“但是在这之前,我要你保证,永葆长平和长安的安全。”
格勒长宇道“就是母亲不说,长宇也会尽我所能护两位弟弟周全。”
“不,长宇,我不是要你尽你所能,我要你立字为证。”图翎儿想要的不是承诺,而是一道免死令,如果有一天,格勒长宇果然称王,那么,这将是长平和长安的保命符。图翎儿是不会向格勒康泰这么要求的,因为,她知道这对于老奸巨猾的格勒康泰来说,只是一张纸,但对于长宇来说,是一种承诺和责任,他和长平、长安毕竟血浓于水,即使他日,格勒康泰若是想对长平、长安下手,还有长宇护着他们,格勒康泰还是会有所顾忌。
“这......”这让长宇想不到,三夫人到底是有何顾虑难道她认准了我格勒长宇他日一定会威胁到长平和长安的安全么
格勒康泰在一旁不语,他不是任由着图翎儿胡闹,他只是看的出来,图翎儿是个能看清局势的人,她既然要格勒长宇立下字据作为他们的护身符,那么她应该看清,在这场战争里,老夫人一定是输家。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兴许,固执犹豫的格勒长宇在图翎儿这里能获得更多的勇气和信心。
“好,长宇答应母亲。”格勒长宇立马让人备下纸墨,写下永葆长平、长安二人平安的字据。长平和长安无论做了什么,但他们终究是他格勒长宇的弟弟,他又怎么会加害于他们,但若是三夫人不信他,只有黑子白字能少了她心中猜忌,那立字为据又有何难
图翎儿拿着那薄薄的白纸黑字,仿佛未来有了依靠,她小心翼翼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