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他们去学校暂住的酒店,伸手一拦就有车,说地方车就走。
可是我拦住出租车,跟他说去鸿远饭庄,司机一问是不是城外那个,我说是,他马上一脚油门就出去了,给我带个趔趄,差点没摔了!车门都没关上!
“靠,不就是出了约束地域么,怎么一个愿意拉的都没有?”我气愤。
实在不行我打公交行了吧。
找了找站台,刚好有过去的公交车,十几站,直达的。
上车之后我还担心公交车会不会到了约束地域和自由地域边缘就停车,不过后来我总算放心了,公交车路线还是没有变的。
只是我注意到了,自从出了约束地域,也就是出了城之后,公交车上的乘客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在自由地域里展开的争夺战,果然让所有人都感到惶惶不安了。
司机往前开了一段,好像是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视后镜,见到车上竟然还有乘客,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咦。
“小伙子,你还不下车?”司机突然开口问道。
我从后车门旁边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司机背后的位置坐下。
“早呢,大叔我去的是终点站,鸿远饭庄那里。”
司机大叔忍不住抬眼又从镜子里看了我几眼。
“昨天晚上的新闻你没有看么?”他问道。
“呃,听说了一些。”
“那你不害怕?还敢一个人出城来?”
“光天化日的,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就算这里是自由地域。大叔你不也照常开车么,出了城你也不怕么?”我问。
“怕,当然怕了,但是怕归怕,这车不能不开啊。据我所知,城里的出租车都绝不愿意拉出城的客人了,要是连我们都不干了,那这城市得变啥样?唉......”大叔叹了口气说道。
我点着头,“的确,我拦了好几辆出租车了,一听我要出城门都不等我关上他们就走了。还是大叔你们有职业操守。”
司机大叔苦笑一声,“干这行,身不由己啊。”
“大叔,昨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也只是稍微看了几眼,没太注意,你知道给我说说呗?”我看这大叔话还挺多,便顺道打听一下。
“不就是城边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些帮派组织,把城边的一些企业工厂啥的地盘给抢占了,哦对了,就在咱们城南,那银行学校也被抢了!据说他们还杀了不少人!那可是学校啊!”大叔啧啧叹道,“都是新人类干的,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牲啊。但是这都不算是什么了,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不管是警察还是什么,他们竟然都不敢管这些事情,市民上书联名举报,但是给出的回应是自由地域是新人类自己管理自己的地方,发生什么都不能干预,你说这不是闹着玩呢嘛,城外边那么大地方,全都给新人类了?让他们自己管自己?那些家伙不就是有了各种奇怪的能力嘛,就一个个了不得的要上天一样,唉,自由地域那种地方,没有管束的话,最终要变成什么样子嘛,现在就已经把人命都不当回事了......现在在大街上走着的,只要被人发现是新人类,大家都要绕着他走,虽然说在约束地域他们也不敢干什么,但是大家都害怕啊,要出城去自由地域的话,更是没有谁敢了。我今早上第二趟车,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出了城还留在车上了。”大叔摇着头。
“原来影响竟然这么大么,现在市民都对新人类产生恐惧情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掠夺事件的发生,今早上城外的街道上车辆很少,半天才见到一辆小车开过,虽然路面除过雪,但毕竟也不能开太快,不过那些过往的小车却每一辆都恨不得开上天,跟有什么在后面追他们似的猛踩油门。
在自由地域,大家都心有戚戚啊。
大叔发泄完对新人类的不人道行为的不满之后就只顾喘着粗气平复情绪了,不过他说完不久,就到站了。
这路公交车的最后一站,就是鸿远饭庄。
“大叔,到站了,我下车了,您走下一趟的时候小心点。”虽然素不相识,不过这大叔坚守岗位的品格我还是敬佩的。
大叔朝我笑了笑,挥了挥手。
下车左拐直走几十米就是鸿远饭庄。
昨晚上我最后跟红毛通电话的时候,他是不是说那个跟林一刀打得难分难解的警察找来鸿远饭庄了?
那样的话,昨晚不止我们学校,在林一刀的地盘上也应该是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拼杀吧。
我转过街去,往前走。
想象当中断壁残垣的景象并没有出现,鸿远饭庄的门是门,墙是墙,连一丝一毫的损毁都没有看见。
不可能啊,以林一刀和那个带头警察的能力,他俩只要一打起来这鸿远饭庄肯定要被掀个底朝天。
但是现在看起来怎么好像一点儿破损处都没有,难不成他们其实没有交上手?
想着,我已经来到鸿远饭庄门口。
鸿远饭庄的外墙和建筑风格都是中式的,朱红大门顶上翘起的飞檐下站着的那个门僮我好像认得他,之前带我们进门的就是他。
我还没有走近那个年轻人就已经把目光盯在我脸上了。
我站到门前,他面带微笑,看着我。
最标准的礼宾式笑容,“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请问您有预定么?”
我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不认得我?”
门僮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但是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