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走了,去帮林一刀办事。
这小院里只有我一个了。
刚吃过饭,有些困,本来想给阿长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学校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过还是等睡醒了再说吧。
我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那就是,我竟然发现我躺着的地方好像是......我的家!
我那张睡了十几年的大床!
熟悉的床铺,熟悉的书桌,熟悉的灯,熟悉的味道......
这种安稳的感觉,让我差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在时之罅隙里,我多少次想要回家里去看看!我多久没有回家了!
我一把就掀飞了被子,下床想要出去看看我的家。
可是。
我突然发现刚才伸手捏着的杯子被我拽下了一块布。
咦?
我低头一看,手中青色的布块竟然突然像是化成了一滩沙子,漏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
我去拉门把手,刚触碰到门,整一扇木头房门就轰然坍塌,也变成了一推沙!
我感到有些害怕,跨过那堆沙,走出门,来到走廊。
我想伸手推开走廊对面的房门,那是我妹妹的房间。
但是我怕。
怕那房门也变成一堆沙。
但是我妹妹怎么样了?
我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抖,我颤抖着伸手去推门。
果然,在接触的那一刹那,那扇门同样变成了一堆沙。
门对面是窗,窗下是书桌,妹妹坐在书桌前。
背对我。
熟悉的粉红色连帽衫,熟悉的干练短发。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感到热泪盈眶。
我踉跄两步奔到她身后,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咔!
我抓在手中的,是一条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尖叫。
妹妹突然往后倒过来。因为椅子变成了一堆沙。
我伸手去扶,她的脑袋撞在我胸膛。
又是一声咔。
妹妹的头颅掉在了地上。摔碎了半边。
是枯骨,没有血肉。
我差点晕过去。
但是我没有。
手中的那条手臂不知何时掉落在地。
我已从妹妹房间奔出。
转下楼梯,一楼是客厅,客厅中央是沙发,父亲正斜躺在沙发上,他看电视时候的姿势。
不,那不是父亲,那是一具骷髅而已。
虽然是熟悉的姿势,熟悉的装束。
但是只是一具白骨。
我跪倒在地。
我感觉恶心。
整个身体在抽搐。
妈妈呢?
妈妈在哪儿?
我爬起,往厨房跑去。
一路的地板被踩踏成齑粉。
我一把抓碎厨房门框。
果然,妈妈在厨房里。
她围着围裙,站在锅子旁边。
是炖猪蹄的那只锅子。
我一步一步靠近。
我从来没有从背后靠近过妈妈,离着二十米,就算是背对我,她也能知道是我来了,她会转过头,朝我微笑,叫一声“儿子!”
我走到了妈妈身后,她没有回头,依旧是拿着勺的姿势。
我没敢伸手,我也没敢喘气。
我怕喘息一大,妈妈就变成一堆沙尘。
“妈......妈......”我用耳语般的声音呼唤。
妈妈竟然好像听见了!
她有了反应!
妈妈的脖子缓缓地扭了过来,她的头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她跟我面对了面!
那不是我熟悉的亲爱的母亲的脸,那是一具白骨。
双眼是两个幽深的窟窿,嘴巴咧着,牙齿参差。
狰狞而丑恶。
我胸中气血翻涌,忍不住一口喷出,是血,喷在了面前的那森白头骨上。
然后,我就听见了面前的白骨桀桀地笑起来。
不要!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妈妈!
我嘶吼着挣扎着坐起身。
我坐在小院的沙发上,泪流满面,浑身是汗。
“哟,作恶梦了?想妈妈了?”
扭头,是童瞳,笑得促狭。
我扶着头。
原来是梦......
但是这梦......
还真是可怕。
童瞳把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
“贵客,这是您的下午茶。”
他把“贵客”两个字咬得很重。
果然,这家伙对我还是很有意见。
“谢谢你哈。”我偷偷擦了擦眼泪。
“呵呵,我应该做的。那我不打扰您了。”他竟然就这么退出去了?
不再难为我?
难道他是看我做恶梦了不忍心了?
不过这家伙不是门僮么?怎么还做起服务生来了?
奇怪。
桌上是一壶茶和许多小点心,看起来竟然很精致。
我忍不住尝了尝,凭良心说,很好吃。
啊对了,应该给阿长打个电话。
于是我掏出阿长给我的手机,拨了老王的号码。
一边吃茶点,一边等他接电话。
说实话,睡醒就有下午茶招待,简直舒爽。
电话接通了,老王似乎有些气喘。
“喂?”
“老王?干嘛呢你在?难道是见了李溪悦生死重逢按耐不住所以你这个小处男就......”我听老王喘息的节奏,不禁浮想联翩。
“滚尼玛的,老子在搬校舍呢!”
“校舍?什么情况?”
“学校找到了一处校址,之前是所私立高中,后来那所高中迁校址了,这处就空了,所以学校就申请下来,我们这些学生都被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