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得挺不近,但是却还是清楚地见了血飙一地,在当时没发现,回来之后越想越恶心,越想越恶心,但是越恶心却又更忍不住要去想……人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作贱自己呢你说?我想到了油腻的昏灯里林一刀的小弟手臂一横就切开那个大汉的脖子,想到了黑色的雪地上那个大汉脖子里溅出来的红色的鲜血。
我鼻子里不知道就从哪儿闻见了一股咸咸的腥甜的味道,胸口一热,喉头一暖,哇就吐了出来。
我蹒跚着扶墙挪到厕所,撑着隔间的门板,把下午吃的东西全吐了,差点没把胃都吐出来了。
红毛把在楼道吐的那滩打扫了,抱着两个胳膊背靠在旁边的隔间门口看着我吐,“怎么刚才在外边不吐,回来了才吐?”他笑着说。
“我……啧,大概是外边冷,冻住了,回来有暖气才化开的。”我擦了擦嘴,说。刚才吐的时候呛进了鼻子,辣得淌出眼泪来了。
“晕血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这不是习惯!这是天生的!”我说。
“我估计你往后见到流血的日子还多着呢,你不能见一次倒一次吧?”
“那就不见!”
“由不得你。”红毛说。
我吐完了,肚子空了,才算安稳,回去喝了点儿热水就躺下了。
“其实你刚刚看到的,只是他们一刀堂的日常。”红毛翘着腿在桌上,抬头对床上的我说。
“他们是黑社会嘛,日常就是砍人,这我懂。”我咂了咂嘴,回答他,我想喝口水,叫他给我递一下杯子,他看了我一眼,也没见他起身,只是打了个响指,然后我放在床下边桌子上的杯子就出现在了我床上手边。
“我……我去……”看着瞬间移动上来的水杯,我只能我去一声了,这是什么法术吗?
“你也可以,我只是让你的杯子的时间推后了一会儿,让它去到我递上去给你都时间,这样我就不需要站起来,也能给你递水了。”红毛解释。
好吧,原来时间还可以这样使用,物体的时间也可以改变呀。
“我跟林一刀也说过关于能力突然觉醒,会有人把持不住,做出些不安分举动的事,所以他对招纳能力者很上心。他也知道如果真是那样动荡起来至少得有立足之力。”
“其实我想知道的是,目前看来,你所说的动荡好像并没有发生呀。”我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红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说,“不,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如今斗狠打架可不仅仅是黑社会和地痞流氓的专利了,能力者因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满大街都是,只不过没有媒体敢报道关于超能力的负面报道而已。”
“哦对了”红毛看着我,笑了起来,他一这么笑我就知道要有坏事了!果然,他说,“你知道阿长和老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啊!是啊!这都快九点了,这俩宅男又不是贱贱,他俩又不兼职又不搞基,平时这时候都在寝室呢,今天?你知道他俩去哪儿了?出去吃饭了?”我问,他一这么说,搞得我都有点儿紧张了。
“他俩现在应该正跟人打起来了。”红毛说。
“什么?跟谁?在哪儿打!”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虽然身上疲软乏力,但是一听到老王个阿长正在打架,我哪还能躺得住!
“刚才给你递水杯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这个时间,老王和阿长从学校门口吃了晚饭去买点儿宵夜带回来,就在马路对面的烧烤摊上买,应该是后来有个人没排队,抢了他们烤好的串儿,老王不开心了,嘴一碎说了什么,插队那人就动手了,掀翻了人烧烤摊,动静还不小。”红毛说。
我去,这还得了!
“快,咱快去看看啊!”我说着就想下床,正门离我们公寓楼不远。
“没事,他俩打赢了,摊也帮摊主收拾了,插队那人能力不算厉害,就是给他点脸了,嚣张得不行,被阿长打趴了,还赔了钱。待会他们回来你问问就是了,老王肯定很乐意跟你讲,他们天津人就好耍嘴皮子,不然也不会跟插队那人杠上了。”阿长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用下来。
“这样的事其实挺多,你又没有能力,你根本就参与不了他们的争斗,所以你没必要去。”红毛说。
我又躺下了。
等了没多久,阿长和老王回来了,我一问,果然,他们刚才是打架了,老王一听我问,顿时来了兴致,把桌子那么一拍,竟然给我来了段评书,把他们刚才的事情吹得,他们俩以一当十,来找茬的有二十个,这一场好打呀……
虽然知道他在吹牛,但是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江湖气息,也蛮有意思。
“唉,大家有了能力,这样的打架,太日常了,每天不打几架,都对不起自己的能力了。”老王说完故事,感叹了一句。
不敢想,这话竟然出自一向胆小懦弱不敢惹事的老王!
他竟然对动手这种事情跃跃欲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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