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嫩嫩的声音说的十分正经,止水忍着笑把他抱起来往屋子里走去。他们还是住在鼬的家里,毕竟这里是鼬一直住惯了地方,止水则收拾了东西住在客房。
换了身衣服,止水去做晚饭,鼬不看画本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利落的吧胡萝卜切块,扔进扑腾作响的汤锅里。
鼬撇了撇嘴角。
“饿了么?”止水笑着揉了揉小孩子的脑袋,看着那张脸慢慢委屈起来,不吭声的倔强的扭过脸,才这么小小年纪就会闹脾气。
“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鼬拉着止水的衣角,脑袋微微低着。搅着汤锅的勺子停了一下,止水望着渐渐暗淡的天色:“战争结束后,他们就会回来了。”
“那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呢?”
“我也不知道。”止水的答案简单直白,鼬未必懂得战争的意思,只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沉重在空气中凝结起来。
晚饭比较丰盛,虽然现在物资不如从前,村子里总算还是拿得出像样的食物的。白天的画本还没有看完,鼬追着止水要他亲自讲,比起那个稚拙的故事,他却对上面的文字更感兴趣,止水心中一动,道:“鼬,我来教你认字吧。”
原城玲子抱着被砍伤的左臂坐在营帐一角,灯光晃动的厉害。君麻吕就在另一角休息,他没有受伤,只是累得厉害,头发软软耷拉下来,一点不像白天那个杀意凛然的孩子。
她没办法把他当成普通的孩子来看待,这个表情漠然的孩子亲自结果了好几个忍者,白色的骨头灵活的涌动,穿透敌人的胸膛变成了血腥的鲜红。想起这些,她只觉那股让人无法忍受的血腥气还在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
“君麻吕……”原城玲子犹豫半晌,侥幸终究占据了理智,抓起旁边的毛毯盖在那孩子身上。君麻吕微微一僵,猛然挥手握着骨头刺过去,稳稳的停在原城玲子的喉间……那条毯子从颤抖的手指中落了下来。
君麻吕收回了白骨,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她,抓起那条毯子。
“天气很冷,你这样要感冒的。”原城玲子温柔的看着他:“你叫君麻吕吧,我是原城玲子,是大蛇丸大人的部下,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
君麻吕轻轻的嗯了一声,抓着毯子,原城玲子松了口气,柔声道:“我也觉得很冷,我们在一起休息,好吗?”
她的温柔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凄楚,君麻吕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没有看见秀美的脸上掠过狂喜的表情。
原城玲子把毛毯盖在君麻吕身上,而后坐在他身旁入睡。君麻吕毕竟还是个孩子,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声,原城玲子慢慢睁开眼睛,嘴角挑起浅浅的笑意。
相比之下,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来的富岳,除了参与战术的讨论研究,也只是随便找了个营帐凑合了一晚上。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说什么的人,这段时间越发孤僻起来,小心谨慎的作风几乎到了龟毛的地步。
他闭上眼睛,白天的一幕幕就在脑海里重新闪现,安静的分析起来。
木叶的情形很不好。
看似三忍一到战场就扭转了情形,其实雾隐和云隐的联合军非常狡猾,他们并不急于获胜,只是拖着、拖着、仿佛打算用旷日持久的战斗把木叶拖垮。
如果富岳是主帅也一定会采用这种方法,毕竟两线作战是木叶最大的薄弱环节,时间一长,无论是哪边出现了差池,都有可能造成惨痛的后果。这么简单的计划,纲手姬和大蛇丸并不是不知道,可就算单兵力量再强,光凭两个人也无法解决西线战争。
更不用说如今的世界根本就是混乱一片的状态,木叶一旦陷入弱势,吸引的敌人会越来越多。
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
营帐里休息的区域被隔离开来,粗重的呼吸声显示疲倦的忍者们暂时沉入了安静的梦乡。
营帐外犹有光芒,守夜的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山坡上卷着叶子的风在黑夜里吹得很远很远。
照明的火炬哔哔啵啵的烧着昏黄的光芒,是黑夜里唯一的声音。山边往下眺望,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白天血腥的战场被黑夜蒙上了薄薄温情的纱衣,静静的沉寂下去。
雷之国和水之国的行动似乎受到了那一战的影响而有所收敛,木叶方面也有所顾忌,于是三国的忍者部队不约而同的沉默下去。干燥的天空就算没有战斗也是薄薄的灰色,仿佛蒙着焚烧过后飘渺的灰烟,阴郁而冷漠。
大蛇丸私下里没有命令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做什么也可以。原城玲子自那一夜起和君麻吕相处也慢慢亲近起来,她温柔的教他写字,把自己分到的食物分给君麻吕,丝毫不是当初的冷漠表情。
富岳差点要以为自己当初是不是认错了人,君麻吕对原城玲子倒是顺从的,只是有了大蛇丸的嘱咐,每逢富岳到战斗区域探查的时候也会静静跟着。
云隐和雾隐的行动越低调就越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抱着不安的情绪,富岳好几次穿过木叶驻守的营地在几个战区停留检查,云隐和雾隐并没有组成联合部队,所谓的联合进攻只是在大致情况下配合,彼此行动的轨迹也远远分开。
他也抓到过落单的云隐。
用写轮眼逼问出的情报与意料之中的一样毫无价值,除了部分的上忍,普通的中忍和下忍的行动一向是由战场上的指令来进行的。这一点和木叶并无不同,大蛇丸到底如何打算,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