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有些微微发抖,袖下紧握的手心中满是激动的汗水,皇甫云铮吞了口津液,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重生了!他居然重生了!老天爷果然待他不薄!
穿戴完后,皇甫云铮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了一遍,随即来到桌椅前坐好,早膳已经备在桌上,热腾腾的早膳散发着香味,令他食指大动。
一边吃,他一边在心底快速地思忖起来。国历第二十年是他登基的第三年,也是他娶男后的那一年,也就是说,就在这段时间,他将再次迎娶陵秋入宫。
想到这里,皇甫云铮的心中便是一阵激动,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犹记得临死前他说的那一番话,既然老天爷垂怜,给了他机会再来一次,他定会实现诺言,好好补偿他。
吃过早膳之后,皇甫云铮来到御书房,将奏折放在桌前,一一看着,果然和他五年前看到的如出一辙,他高兴地看着奏折,从未觉得批奏折也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正当他看得认真之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推门声,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宫装女子缓缓走进来,白皙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不是他那宠妃杜怡是谁?
看到她出现,他霎时便想到了前世蛮夷王子胡烈说的那番话,杜怡一家早已与蛮夷合作,那么他们之前泄露的军机,也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最后蛮夷攻城的时候,为何商良将军抵挡不住,这其中定有这女人的缘由在!
想到这里,皇甫云铮的心中便是一阵愤懑,他默默地紧了紧袖下的拳头,不动声色地看着杜怡走过来。今非昔比,他再也不是前世那个可以随意蒙骗的皇帝,这一世,他会将他们家欠他的,全都讨回来。
且说杜怡走过来,行了礼之后,转过身将身后宫女盘中的精致小碗端出来,放在书桌上,柔声道:“皇上,这是妾身为您炖的补汤,如今温度正好,您且尝尝看味道可好?”
皇甫云铮闻言,抬眸看她一眼,示意她把碗放在桌子上后,沉声说道:“朕还有折子要批,这汤先放着吧,一会儿再喝也无妨。”
见他这么说,杜怡抿了抿粉唇,也不好反驳什么,便带着宫女退了出去,她不知道的是,待她离开之后,书桌前的人站起身,将小碗拿至一株盆栽边,毫不犹豫地将其倒了个精光。
回到桌子边,将小碗扔在一旁,皇甫云铮冷哼一声,心念电转。既然上一世杜怡能够瞒着他那么久不让他发现,定是有她的一套,如今之计,便是查出她背后有哪些势力,才好逐一击破。
这么想着,他起身唤来了他的亲信封扬,这一个始终对他忠心耿耿的侍卫,略加解释之后,便将查证的任务交到了他的手上,封扬办事他很放心,相信出来的结果,也定不会让他失望。
做完这一切后,皇甫云铮回到书桌旁边,他微微蹙眉,想到上一世舍命来救他的那人,竟觉得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他抿了抿唇,当即换了身便服,往宫外赶去。
来到沈府前,皇甫云铮屏退所有宫人,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半晌之后,工部尚书沈方带着人出来迎接,顿时乌压压跪了一地。
“起来吧,不必多礼。”皇甫云铮漫不经心地看过去,见迎接的人群中没有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便下意识地问道:“沈侍郎,令公子不在府中么?”
沈方自是知道圣上指的是陵秋,便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小儿前日微感风寒,身子有些不适,如今正在屋中歇息,没能出来迎接是臣失职,臣……”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去。
“行了行了,带路。”皇甫云铮听得头晕,挥挥手让他在前头给他引路。据说沈家公子自小习武,但却是因为身体不好,因此他并不怪罪他未出来迎接。跟着沈方走过了几条长廊,他来到了一处院落外,停下脚步。挥退所有人,他抬步往里走去。
刚走没几步,院中的侍女便发现了他的到来,正要出声行礼,他便挥了挥手,让她不要出声,侍女知趣地退了出去。
皇甫云铮走在院中,眸中只有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只见那人站在石桌前,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纤长的手指执着笔杆,正在专注地画着画。
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竟不想打扰专注作画的人,站了一会儿,忽然耳边传来几声咳嗽声,皇甫云铮一愣,随即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快步走过去,也不顾会不会惊扰到他,径直披在了他的身上。
且说沈陵秋咳了几声,正想继续画,却感到身上一暖,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自己身旁,剑眉星目,俊朗非凡,竟是当今圣上!他愣了一愣,连忙跪下想要行礼,身子却被轻轻托住。
“染了风寒便更不应该在院中吹风,回房再说。”皇甫云铮没让他行礼,而是走在前头,进了屋中后,侍女端来温热的茶水,他抿了一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后,他抬眸看向他手中拿着的画,沉声道:“那画卷,能给朕看看么?”
他知道沈陵秋自小聪明异常,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前世对他太过忽略,也未曾见过他的画工如何,如今却是感兴趣的很。
取来画卷,放在桌子上,沈陵秋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他自是知道自家和先皇定下的婚事,心中也早有了准备,但在看到皇上之际,还是觉得心底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仔细地看了看画上所画之物,无非是最简单的寒梅一株罢了,但是在如今的皇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