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日晚上才行过那事,现下陵秋的身子定是难受至极,他竟然带着他出来散步,真真是大意非常。这么想着,他连忙将身旁人抱起,大步往秋水殿走去。
“皇上,臣自己能走。”沈陵秋被他抱起,脸上有些烧红,低声道。
“别逞强了,朕知道你身子不舒服。”皇甫云铮闻言,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眼中有着柔和,见他心里明白,他也没有挑破,而是加快速度往秋水殿而去。
很快便到了殿中,将怀中人放在矮榻上,皇甫云铮转头命喜儿拿来两人的衣裳,屋中烧了地龙很是温暖,如同春日一般。
片刻之后,喜儿将衣物送进来,便退了出去,皇甫云铮毫不芥蒂地脱去自己的衣裳,只余一件里衣,接着将送来的衣裳穿好。
“怎么还不换?雪水入了身体会着凉的。”见榻上人一动不动,他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便见他慢慢脱去自己的外裳,露出里面的里衣,他眨眨眼,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热。
半晌之后,两人都换好了衣裳,皇甫云铮坐在桌边喝了口茶,忽然似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沈陵秋,道:“对了,给你看样东西。”说完,他出去小声地对喜儿说了几句,片刻之后便见喜儿跑着回来,手中拿着他想要的东西。
“陵秋你看。”皇甫云铮摊开手中的画卷,俨然是上次从沈府拿走的那幅,只是右下角多了一首诗。
沈陵秋看着那首诗,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随即淡淡笑开,只觉得这诗当真是应景的很,而且这字也颇有磅礴之势,一看便是皇甫云铮的杰作。
“如何?”如同献宝一般,皇甫云铮笑眯眯地看着身旁人,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诗好,字更好。”对上他的视线,沈陵秋轻声答道,这话可毫无奉承之意,诗是好诗,字更是好字。
而一旁的皇甫云铮闻言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很是满意沈陵秋的这一回答,并且很受用,他当即让喜儿带着画卷回去,裱在寝殿之中,好时时欣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皇甫云铮便回御书房去了,坐在桌椅前,他看着面前的奏折,心思却不知飘到何处。
他先是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想到他对自己那宠妃如何如何好,结果却换来她的背叛,想到他的那些妃子们,结果她们全都抛弃了她,各自逃难去了,陷入困境之时,只有陵秋在帮他,也只有他坦然和他一起赴死。
重活一世,他看到自己那宠妃,乃至妃子们谄媚的嘴脸,便腹中恶心得紧,一场劫难让他看清了所有人,也明白了他究竟应该对谁好。
如今他已让封扬去查杜怡背后的势力,想必除了蛮夷的参与,定能查出朝中不少蛀虫,这一世他不仅仅要打垮背叛他的所有人,还要将蛮夷的土地全部抢走,让他们血债血偿。
与此同时,凝心殿中,杜怡正坐在椅上,品尝着手边的茶水,温润微苦的茶润过喉咙,她微微一笑,抬眸看向身旁侍候着的宫女如因,轻声说道:“昨日跪拜的时候,我都还未来得及瞄一眼便退下了,不然定要看看那男后究竟长什么样子。”
在她成为皇甫云铮的妃子之前,便听闻有这么一桩婚事,转眼间这么些年过去,传闻中的人来到了宫中,这怎能让她不好奇,偏偏大婚时人多没来得及看,也是有些可惜。
“是啊怡妃娘娘,奴婢们可都好奇得紧呢。”如因一边给主子揉着肩一边答道,她是主子在宫中唯一的心腹,跟随主子多年,她自然清楚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且说皇甫云铮离开之后,沈陵秋便坐在床上看书,也不知方才的雪水是不是已经入了里衣,他总觉得衣裳湿湿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索性站起身让宫女给他备了热水,去沐浴一番。
到了浴池之中,几名宫女站在一旁没有离开,他尴尬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可是……”其中一名宫女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面前人淡淡地望着她,她顿时失了言语,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带着人退出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沈陵秋慢慢脱去全身衣物,浸到水中,温热的水围绕着身子,身后某处再次传来刺痛的感觉,他抿了抿唇不去管它,泡了一会儿,一阵困倦感油然而生,他靠在池边,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皇甫云铮批完奏折,觉得无事可做,便又回到秋水殿,想找陵秋聊聊天,见殿中无人,便询问宫女他的去处,这才得知他在浴池中。
推开门,白蒙蒙的雾气缭绕在眼前,他抬步往里走去,绕过几道屏风后,便看到心念之人出现在水池之中,然而他歪着脑袋,显然睡了过去。
竟然在水池中都能睡着,看来昨日是真的累着他了,皇甫云铮在心底对自己谴责一番,紧接着走过去,不顾水打湿自己的衣裳,伸手将池中人抱了出来,这么泡下去,着凉了可不得了。
走到池边的矮榻上,皇甫云铮取来衣裳,默默地帮他套上,忍着不去看陵秋的身子,他吞了口津液,竟觉得身子如着了火一般,呼吸不过来。
沈陵秋毕竟是习武之人,有了动静自然也便醒了,他睁开眼,看着面前帮他穿衣裳的皇甫云铮,仅存的迷糊顿时跑的一干二净,他嚯地坐起身,道:“皇上,您……”
“你啊,真是迷糊,水池中怎么能睡觉呢,也不留两个人服侍。”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