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随母姓啦。”
孔信打够了,半躺在他的御用贵妃榻上嘬着紫砂小茶壶,悠然道,“生意场上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利益,宋文渊很有天分,黄兴运那老家伙向来没什么容人之量,断不会希望自己店里蹦出一个天才,可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他祖上曾是南京城里真正的收藏世家,以前有句老话,江南藏书甲天下,怀信藏书甲江南,说的就是宋家怀信楼,他骨子里流的是古董的血,又怎么会甘心窝在小轩窗里当一个学徒?”
“啧啧,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康天真摸出一面小镜子端详自己被打残的美貌,眼珠子一转冒出一个馊主意,“他想要买回太爷爷的墨宝又没有钱,大伯,咱们这就把画转卖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怂样儿了!”
“你现在这小样儿就挺怂的,怪不得人家蒋璧影对你爱搭不理,活该,”孔信嫌弃地瞥他一眼,再看一眼斜对门的小轩窗,“都是一般儿大小的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这样的青年才俊是他能比的?”康天真倨傲地昂起头,“你老人家眼神儿不太好吧!”
“……”孔信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