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杀人,请相信我!」审讯室里,傅雨抱着头呜咽喊道。
卫小惠证实了傅雨的说法。她被鞠菁菁突然问到傅雨的手机号码时,就觉得很奇
怪,所以当听说鞠菁菁出事后,立刻赶到了警署,她手机的通话记录里的确显示着鞠菁菁在出事前跟她联系过。
「要继续审讯傅雨吗?」看着审讯室里的监视录像,聂行风问魏正义。
「嗯,到目前为止,傅雨的嫌疑最大,我怀疑罗琪的失踪也跟他有关,鞠菁菁应该是发现了他们的关系,找上了他,于是他杀人灭口,并顺便砸了鞠菁菁的电脑和手机,企图毁灭证据,r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是傅雨的英文名rain的开头字母。」魏正义解释。
最让他迷惑不解的就是那个r啊。
聂行风注视审讯室里的傅雨,很显然,傅雨是内向腼腆的那类人,从未遇到过这种突发状况,被连番问话后,他脸色变得惨白,目光有些呆滞,已经到了无法支撑的边缘。
这样的一个人,就算给他一把刀子,他都未必敢杀人。
「董事长,别被罪犯的外表骗到了,现在的凶杀案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这种看似老实善良的家伙。师父,喝茶。」
魏正义侃侃而谈完,又接过下属递来的热茶,孝敬给在一旁忙着发道符的张玄,聂行风的那杯明显是顺路。
没在意这种不平等待遇,聂行风转头看在另一个房间里提供证词的卫小惠。女孩今天穿了条淡粉色长裙,裙子看起来价值不菲,也很漂亮,不过穿在稍显矮胖的她身上,明显有些不搭,最近好像很流行这种长裙,他之前还在哪里看到过。
卫小惠表现得很冷静,对答如流,聂行风皱了皱眉,一种直觉,事情不像是卫小惠说得那么简单,可是,她有什么是必须要隐瞒的吗?
魏正义把鞠菁菁的棺材吊坠拿给聂行风看,棺材里面放的是张很小的纸条,和吊坠分别保存在证物袋里,纸条上写的是——顺利进入模特儿决赛。
原来,这就是她的愿望啊。
聂行风不由自主想起鞠菁菁要求他们保密时的调皮相,可是那个女孩再也不可能醒来了。
棺材吊坠泛着诱人的金光,和底部的七颗水钻交相辉映,棺材棺材,究竟是见棺发财?还是勾魂的索命棺?
「董事长,都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聂行风在观察警察审讯时,张玄也没闲着,给警署里暂时没事做的众人发道符,一圈转下来,居然不够卖,不由万分懊悔出门时没多带些来,于是跟聂行风打招呼,准备回去立刻多写些道符,再来警署售卖。
聂行风心里隐隐有些想法,却又无法顺利连到一起,被张玄拉出警局,开车回家。路上张玄很开心,哼着小曲,扰乱了他原本烦躁的心。
他瞅了张玄一眼,「你很开心?」
「那当然,我又找到了开辟灵异事业的新渠道耶,回头要好好再研究一下辟邪符灵咒符,因地制宜,学以致用。」张玄笑眯眯地说。
那些警察实在是太热情了,对他的态度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张玄把这现象自动归结于缘分,就跟他和招财猫的缘分那样。
聂行风的眉不自禁地皱了一下,不经意掠过的不悦,一向神经大条的人居然看到了,疑惑地看他,「董事长,你好像不太高兴。」
他当然不高兴,有个几小时前还跟他们聊过天的女孩子刚刚过世,他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鞠菁菁死了。」聂行风强调。
「所以?」
张玄淡蓝眼眸里露着不解的色调,明显无法沟通,聂行风叹口气:「一个我们认识的人刚死掉,你不觉得悲伤吗?」
「我悲伤,她就能活过来吗?」
「即使没感觉,可也别在死亡现场给魏正义兜售道符,这对死者很不尊重。」聂行风语气不自觉加重了。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张玄的贪财白目,但是今天的场面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如果死的是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人,也还好说,可是那个女生刚刚跟他们谈过话,还很热情地给他们提供线索,他无法理解张玄怎么可以对她的死完全无动于衷。
「为什么我卖道符就是不尊重她?她已经死了耶。」看出聂行风明显的不高兴,张玄在旁边小声辩解:「再说,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晚而已嘛。」
如果现在说这番话的是其他人,聂行风想自己的拳头一定立刻就挥过去了,可偏偏是张玄。他真搞不懂这个人,有时候他那么重感情,有时候却又冷漠得让人无法想象。
「也许,我们一开始不找她的话,她就不会死了。」不舍得骂张玄,聂行风只好自我怨怼。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张玄看着他,半晌,忽然轻声问:「你在怪我?」
「没有。」
他知道张玄已经尽力了,他在办案子,寻找证据是很正常的事,在发现鞠菁菁有危险时,他也第一时间派羿去保护她,出现这种结果完全是意外,没人能预料到意外不是吗?而且,他们现在表现得再悲伤,死者也无法再活过来,张玄没说错,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张玄没再多问,这让聂行风很慌乱:「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玄似乎在不高兴,车里气氛很僵,沉默的空间让聂行风很不适应,他力图找些话来缓和气氛,可惜对方完全没有回应他的意思,闭目养神,直到回到家都没再开口。
到了家门口,张玄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