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功拉着脸:“你别无理取闹啊,你那个堂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被仇家寻仇了,良子一个半大小孩能打的了他?”
赵春秀声音一窒,半响后,无言以对,只得抬杠般幸灾乐祸的哼出一声:“哼,你还帮着他说话,我可听说,方雨心上个月搬到市里去住了,你家那个儿子倒真可怜,爹不疼娘不爱,活该被作践一辈子!”
路功把香烟一扔,神色立刻狰狞起来:“你他妈说什么屁话!”
赵春秀吓的缩了缩,撅着嘴,撇过脑袋。
“啊……噗噗噗噗……”床上的小孩忽然闭着眼开始蹬腿,从嘴巴里吐出一大长串子口水泡泡来,两人凝滞的对峙被打断,都扭头看过去。
“啊……宝宝不怕啊……”赵春秀扭头去哄孩子,当做刚刚那个话题从未提起过,眼睛转都不转一下,唯有脸上还余留着未褪去的不服气。
路功抬手把烟头丢开,抓了把头发挠了挠,长叹出一口闷气。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又响起赵春秀的声音。
“你儿子今年初二了吧?高中呢?他要考上了你给不给他上?”
“什么给不给上,考上了再说。”
“路功我告诉你啊!”赵春秀立马急了,一下子直起腰狠狠的瞪着路功的双眼,“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的!说养他到十八岁就行,到时候可别说又要给他出高中大学的学费,德良的幼儿园一个月要四百块钱,都给他上高中
,我们一家要去喝西北风吗?”
路功不说话,他也在思考,如果路文良以后有了出息,那等到自己年纪大了,会不会因为赵春秀的刻薄而让他不愿回家,那么到时候路功自己的生活费也没处去要了。
一边赵春秀吵吵嚷嚷的又让人心烦。
大老粗想事情如果难以抉择的话,那就只能择优而取,路文良是他长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他寄托负担的希望,可这个不可或缺的赡养者席位却在这时候已经有了空缺,他老年得子,又有了一个路德良。
方雨心美丽、有文化,最后却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