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课,看见梁若谷向讲台走来,猛然想起忘了给他回信。
自从梁才子做了琼林书院的志愿者,每星期都会给方老师发封电子邮件,问候一番,再请教几个问题。
“对不起,梁若谷同学。你的信我看了,当时觉得有些地方需要斟酌,没及时回复,后来因为忙别的事,结果给忘了,抱歉。你现在方便的话,我说说初步看法,回头邮件里再详细讲。”
梁若谷摇摇头:“方老师,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又一笑,“我还以为,这次的问题太浅薄,您要么不屑回答,要么不好意思给我指出来呢。”
书面交流比口头交流更容易拉近距离,仗着邮件往来日益熟悉,梁若谷跟方思慎顺口开起了玩笑。
洪鑫垚斜靠在椅背上,望着讲台上那人认真解答的样子,心说他怎么这么笨哪,简直就是个睁眼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梁若谷那是什么角色?一肚子坏水笑里藏刀,用方书呆自己提过的词形容,整个一斯文败类,保证半点不冤枉他。虽然梁若谷丝毫不露口风,洪鑫垚却断定他必是利用金帛工程八卦敲诈过方思慎。何况眼前这种戏码,根本不用有前科,脑子稍微清醒点都能看出来,谁在利用谁。
洪大少当然不可能叫梁若谷别欺负老实人,大家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彼此彼此,说出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寻思着怎么点醒一下方书呆,别这么傻不楞登地被人利用。
梁若谷问完问题,着急上工,匆匆告辞。其他学生早已离开,洪鑫垚跟着方思慎走出教室,问:“梁子是不是老发邮件骚扰你?”
方思慎以为他要问正事,却原来是打听八卦,看他一眼,道:“一个星期一次,也还好。”
“那是因为他一个星期去上一次工。你知道他上工为了什么吧?”
有了前车之鉴,方思慎当然猜得出梁若谷如此着紧这份义工目的何在,然而许多话却不能说,淡淡道:“算是公益活动吧,又是兴趣所在,挺有意义的。”
洪大少啐一声:“我呸!公个屁的益啊,一个小孩学费上万你知不知道?他倒是给人白干,怎么不去问他们书院这个大师那个先生?白贴劳力还不给指导,你说梁子他图什么?”
“他既愿意,总有他的理由。你想知道,直接问他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