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看见林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仰了头,将瓶子悬空,総-u,n仕?/p>
“你在点眼药水?”
林新点头:
“眼睛干涩,临阵磨枪,否则不敢造次,对你的作品指手画脚。”说完了就笑,结果一分神,没对准,眼药水顺着侧脸流下来。
乔抑声坐过去,说:
“瓶子给我。”
林新要说不用,但恐怕会尴尬,只好递给他,不做声。
乔抑声接过眼药水,拿在手里,又从旁边挑了一块细绒长毯,折好了垫在膝上,两腿交叠,一边膝盖曲起。让他放松,轻轻引着要他枕到自己膝上。
林新先是一惊,就要起身,被乔制住。他再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刻意回避,彼此反而难堪。也就大方枕上去,低声说:
“麻烦你了。”
乔抑声只是笑,拂开他额前的乱发,告诉他:
“很快就好。”
说完又伸手覆上他的眉眼,将药水晃了晃,隔着一点距离,准确无误地滴到他眼底。
然后十分自然娴熟地换了另一边,期间调整位置,扣着林新的腰,往自己怀里移了移。
林新双眼满溢了水,轻轻闭上,上半身坐起,倚在沙发上等了片刻,清凉微辣的劲头过了,才睁开眼。
乔抑声正坐在一边望着他,林新愣住,道了谢,取回小瓶子放进口袋。
乔抑声领着林新看画。他小心接过来,细细地看,又问他:
“你还有更早些时候的吗?”
乔抑声点头:
“都在画室呢。”
林新蹲下来一味专注地看,很久之后才抬头: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带我过去参观?”
林新踩着大理石拾级而上,来不及看四周的布景,很快被带到3楼走廊尽头的画室,比想象中精致许多,墙壁上挂了许多名人真迹,林新抬头,连天花板上都是淡色浮雕,素材大概来源于圣经。不过室内倒微有些凌乱,画稿地上桌上摆放不一,画具也四散。林新想,这大概就是艺术灵感迸发的结果?好像孙尉常常拍片之后,双眼浮肿形容憔悴。想想又觉得实在没有可比性,他觉得孙尉实际上常常游走在艺术与行为艺术的边缘,他自己的种种行径比他的电影更有笑点,拍纪录片也许票房更好。
林新走到墙边慢慢绕了一圈,才问他:
“你自己的画,怎么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