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苍术在这些人里最瞧不起的就是紫苏,他这人自己脾气臭还闻不得紫苏身上那股浓香,现在看他来了,立刻拉长了脸走人。
紫苏翻了个白眼,美人就是美人,翻白眼都不难看。
“你以后也长点记性,为那种女人出头,现世报了吧?”他苗条,一歪身坐在我窄窄的床尾也不显局促,随手把一只小而精致的瓶扔到我的枕头旁:“王爷叫我给你送来的药。”
标准的王爷做派,扇一巴掌给个甜枣儿。
“替我谢谢王爷。”
“谢个屁,这种场面话我才懒得给你带,要谢就自己爬过去谢。”
真刻薄……
“抽你那个小子,说是明天上来跟我们学学规矩。”紫苏噗哧噗哧的从牙缝里笑,听着叫人觉得冷:“真是什么人都敢往上爬,我听小朱说那小子张罗晚上请客呢。”
“你们……别太过了。”
这话不对紫苏的胃口,他毫不留情的捅了一下我的伤口。
“哎哟哎哟……”
“还知道疼哪?不扮菩萨啦?什么叫别太过了?你刚提上来的时候我们也没轻了折腾你吧?怎么你就熬过来了?他要是也有这能耐就算他有种,以后王爷也多一个可心的人差遣。要是他受不住,那就对不起了,哪来的回哪。但是能不能是个全乎人儿回去就说不定了,缺个胳膊少条腿的也保不齐。”
什么跟什么啊。这话说的。
“紫苏哥,你怕我一个人闷跟我逗笑话呢。”
紫苏又翻了个白眼:“行行,您继续扮您的菩萨。但是话说头里,他自己削尖了脑袋往上来,可不是咱们把他架过来的。兄弟们一起这些年,跟你好的哪个不憋着劲儿等着治他呢?比如刚才那个木头,你以为他就不下手吗?要我说,还就是他下手最狠才对呢。”
苍术?不能吧……
“原来紫苏哥也是跟我好的。”我舔着脸冲他笑。
“嘁,”紫苏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头:“我看你就烦,天天跟王府里扮菩萨,这个也帮那个也拉扯。只不过我这人心最黑,刚来的无论是谁,想在我手底下有好日子过那是没戏。”
我想起小时候刚成为甘草的日子,眼前漂亮的人在回忆中面目变得狰狞了不少。过去的事了,不想再挖出来重温。赶紧转移话题。
“听说你前几天发脾气来着,还砸了王爷的东西。”
紫苏原本晃悠着的脚顿了一下:“我砸他东西算什么?那是他自找的。赏什么不好非蓆-u,n夜鸹u猓我就从来没爱吃过这玩意儿k不知道那个贱人院子里头种着桂籥好心帮他还让他挤兑了,这人的心真黑。?/p>
“正好你也心黑,你们俩凑一对儿。”这种话我最会接了,他肯定爱听。
果然紫苏脸红了一下,一双眼睛含着情,水汪汪的。
“你歇着吧,快晚膳了,我得回去伺候着。”
“紫苏哥慢走。”看看,明明大家是一样的小厮,我还得拍着他。
等我好的差不多能起来的时候,小豆儿频道的新闻节目已经改成探索了。
那个搬椅子的小厮被王爷赐了新名字——巴豆。
关于巴豆,小豆儿发挥了无与伦比的狗仔队精神,恨不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听他的描述让我很怀疑是不是古代突然有了摄像头和监控,巴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小豆儿盯的一清二楚。
其实小豆儿能一下掌握巴豆的老底儿最主要是因为巴豆家是家奴出身,他爷爷还养在府里,年轻时也是个争强好胜的,现在老了,管着全府上下取暖烧火的柴草。
在小豆探索节目中,到没听到什么巴豆被人整治的消息。小豆特生气,嘬着牙花子骂了几回我那些所谓的“兄弟”们没义气。
我心里有数。对这个巴豆到是高看了几眼。别人不说,那些小子们就算不替我出气,收拾新来的那是必须的,而且巴豆跟着紫苏他们四个,闲气少不了他受的。紫苏的手段,只要当事人不说,别人想找点蛛丝马迹都没戏。
所以没人知道的话,肯定是这小子有苦自己吃,牙掉了往肚子里咽。是个人物。
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去总管那报道。
总管没再数落我什么,只是差事派下来一样也不少,根本不拿我当伤员。
领了支东西的兑牌,我顺嘴提了一句:“小豆儿嫌自己的名字孩子气重,想改个名儿。”
总管头都不抬:“我看是他对豆这个字有忌讳吧?”
装出憨笑,“总管英明。”
“既然小豆儿一直跟着你,你就给他改了吧。回头告诉我一声就行。”
“山药。”
总管抿着嘴似笑不笑:“看见早点的山药团子了是不是?”
要不说总管就是总管,人精一样的。我给改个名字他都能知道出处。
自从多了个巴豆,日子变得清闲了不少。
这小子也真的能干,而且肯干。可能于他来说能抓着这么个机会千载难逢,或者人家心里就是奔着拔尖儿来的。王爷挺中意他,根据山药探索频道的统计,一个月下来巴豆得了四回赏赐,分别是玉竹骨喜上梅梢扇子一把,酥油点心一盒,绞胎瓷罐子一个和一把铜手炉。
山药现在天天都追在我旁边起急冒火的,撵我去王爷跟前显勤儿,撺掇我跟巴豆对着干。我说他几回这小子当没听见,急了,揪着他耳朵拎到浣衣局交给管事的,“十天八天半个月,等他老实了我再来领回去。”
浣衣局管事的簍-u,n矣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