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淡绿色箭袖长裙,全身装着最引人注意的是脚上的两个青花饰品,青色饰品装点素白色鞋子,时髦感立即显现。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我怎么这么聪明呢,做一个饰品让水滴流在地上都能想到。
人在马车上也没有安稳,不停地挪来挪去,眼神也不离开。左看看,右看看,来回掰动几下,确定不会掉下之后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脚上的这个东西设计美观实用,不枉她学过设计理论课,总算派上了用场。
饰品卡在鞋子上两边同时多出两个很薄的东西,一个是流水的槽口,一直延伸到鞋子旁边不到一厘米的长度。另一个是踩在鞋底的薄片,这个东西具有固定饰品不上下滑动的作用,基本上是无感的设计,脚底感觉不到薄片的存在。
她在马车里一系列的举动,都是做给旁边的心蓝看的。
她炫耀的起因还要追溯到早上起来的时间段。早上钱白要送她去上工,心蓝非要跟着,说有东西要到镇子上买。不用猜也能知道她的心思,不就是减少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反正马车上也能坐下两人,就让她跟了去。
原本不充裕的时间,让她给耽搁了大半,陆小陌越焦急,她越慢。一会忘了拿手绢了,一会又忘了拿鞋子……
朝阳一点点升起,她在马车里第一次欣赏敦煌的日出,是没心思的望着东方红艳艳的太阳,无奈的叹口气,这是要迟到的节奏。
心蓝上马车时一脸的幸灾乐祸,带着愧疚之色在钱白面前给她道歉。
她不是让自己生气吗,自己偏偏不生气,“没关系,倒是你,为了能和钱大哥一块去镇子上,起这么早,觉都没睡好。”灵动的琥珀色眼睛看着钱白,手指心蓝的眼圈,“你看,黑眼圈都有了。”又故作安慰道,“还真是委屈了你,精神不好,丢三落四是应该的。”
陆小陌的精神很好,面若桃花,眼睛灵动有神,与心蓝一脸困意半睁开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
钱白一副教育孩子的语气道:“既然你这么困可以在家里睡觉,等我送了小陌再来接你。”
心蓝是故意让她迟到,听他这么说,忍着对她的怒气,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知道了。”
看着心蓝一路上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原本迟到不乐心情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爽了许多。
平时比较低调,在心蓝面前倒是有要高调的想法,知道她没见过这么奇特的饰品,就摸着鞋上的饰品炫耀。只见她气的脸色通红,咬牙,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陆小陌。
达到了预想效果,她就与往常那般闭目养神。
马车的轮印在沙漠之中很快被不留痕迹的掩埋了,约莫半个钟头,马车停在了“锦绣布庄”门口。她故意推了推心蓝,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钱白伸出手来接她下车。
她先与钱白道了别,表情无害的对心蓝道:“姐姐要进去了,要听陆大哥的话,不要像在马车上一样调皮哦。”
不用想也知道心蓝的表情有多么精彩,只是老实木呐的钱白过于善良,看不出来两人的明争暗斗。
走进布庄第一件事就是迎来翠儿一阵吐沫星子乱飞的臭骂,她皱眉,避着吐沫星,一副很听话的样子让她骂完也不反驳。
她这招果然奏效,翠儿骂了一阵就塞给她一批货物,让她送到“楼外楼”红袖姑娘那里。
她走的时候,那个可爱的枣儿给她竖起大拇指,结果被眼尖的翠儿瞧见,也臭骂了一顿。
无奈给枣儿一计同情眼神,朝“楼外楼”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到“楼外楼,”豪华的布置让人乍舌,不就是一个妓院吗?这么高档。
路过的水蛇腰姑娘领着她上了楼,一路走去几个公子调戏也就罢了,两三个娇艳姑娘也前来调戏,他们只限于口头并没有动真格。胡子拉碴的商人就不一样了,拉住袖子,“美人,叫什么名字,来,陪陪爷。”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她恨不得一脚踢过去,让他再也进不了这里。理智让她推开了那个醉酒商人。
总算知道翠儿为什么要让她来送衣服了,烟花之地都是寻花问柳之人,进来这里恐怕要被别人占走不少便宜。
前面的丫鬟领着她在二楼拐角处的房外停下。
这个房间与别的不同,估计房间里住着的是个头牌。空荡的走廊上只有她的房门雕百鸟图案,还摆放着矮小的葱绿松茸树。
丫鬟开了门,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奢华程度倒是印证了她的猜测。宽大的弓形屏障在中间摆放,黄花梨雕刻钿螺圆桌上都是敦煌最有名的糕点,材料难得,做工复杂,总之她只吃过一块,咽下之后新鲜果肉鲜嫩肉汁的味道缭绕舌尖久久不散,现在想想还有些不可思议,世间竟能做出这等美食。依次往左檀香木雕刻的贵妃榻放在窗前,闪亮的金银珠宝首饰在梳妆台上摆放。最靠左是半掩的房门,有雾气从门缝冒出,应该有人在里面洗澡。
水蛇腰女子隔着那扇门,“红袖姑娘,锦绣布庄的人送衣服来了。”
“知道了,一会我出去,对了,让她先别走,不合适拿回去再改。”
声音细腻婉转,如水流之声划过心田,她想,应该是个绝美的女子,要不然声音能这样好听,住在这样的房间呢。
红袖披着透明薄纱长裙从澡间走出,细腻白皙的皮肤有着朦胧的美感,长发披于腰间,滴着水珠,组成一副出水美人图。细腰盈盈可握,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