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姑娘,别来无恙。”女子微微一笑,看着纯良的模样,眸间却满是娇媚狠毒。
“姑娘觉得我如今的模样,像是无恙?”帝曦语沉着眸光,脸上半丝笑意也无,面寒如水,声音沙哑。
“咯咯……”女子掩嘴轻笑,引的一屋子的人恨恨的看着她,徵儿就要冲动的上前,居然敢嘲笑自家陛下,角儿反手拉住她,按下她,深深看她一眼,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在下梦一,是来替我家谷主送药的,有了它,相信祁姑娘定能无恙了。”女子说着自袖中掏出一个锦木盒。
帝曦语的目光落在锦木盒上片刻,又转到梦一的脸上,“我阿时在哪?”
梦一感觉后背隐隐有些发麻,这个祁曦面色苍白无力,一副中毒已深的模样,目光却不减丝毫锐气,犹如在雪地间扑杀猎物的雪狼,带着狠烈的杀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梦一压下心里的怵意,随意扬手一抛,将装有解药的锦木盒扔到帝曦语旁边的桌子上,“梦一只是按照谷主的吩咐来送药的,其他的无可奉告!”
“我再问你一次,我阿时在哪里?”她看也不看那解药一眼,直直的盯着梦一的眼,只差在她脸上剜出两个洞。
梦一皱眉,这人太执着,连命都不想要了,“他答应了我家谷主,此刻自然和我家谷主在一起。”
提到自家谷主夜魅,她仿佛多了几分底气,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袖摆,“祁姑娘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难不成祁姑娘还要杀了我泄愤吗?”
帝曦语有冷冽的笑意绽在唇角,是一朵无色的彼岸花,苍白的面色,连嘴唇也是毫无血色,映着黑发,如同索命的厉鬼。
“梦一姑娘可真是聪明。”她轻轻呢喃,“既然梦一姑娘如此聪明,那梦一姑娘可知道,动了我的人会有什么后果吗?”
梦一退了两步,紧皱着眉头,“你这人真是奇怪,懒得和你废话,我药送到了,也该走了,告辞!”
青仪几人手落在腰间软剑上,已经做好了随时拔剑的准备,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帝曦语低垂眼帘,目光微敛,落在楚朗刚刚放在桌面的那把配剑上,唇角微动,她要亲自动手。
唰的拔剑出鞘,应着拔剑声,身形已动,直袭梦一而去。
“小曦。”
“夫人!”
楚朗和青仪等反应过来,却不好出手拦,只恐伤了帝曦语,只能旁观。
梦一眼见剑势袭来,侧身堪堪避过,张大了嘴,讶异无比,她惊讶的不是帝曦语的身手,因为她曾经见过,只是惊讶这个祁曦明明中毒已深,还能将剑使到如此地步!
不等她慢慢分辨,下一剑已经只取命门而来!
帝曦语感觉胸内气息涌动,五脏六腑都疼的打颤,可面上却丝毫不露,剑势又快又稳,夜魅欺人太甚,那夜魅的人一个都不要想逃的过。
梦一被迫接招,赤手空拳完全处于劣势,除了闪躲别无他法,几剑后避闪不及,一剑穿胸而人。
噗!
利器入肉,狠狠穿透人背,梦一瞪大了眼,看着胸前的利剑,她以为对方病如膏肓,惧于她们苍颜谷,此行必无危险,却未料到命丧于此。
眼看这梦一倒下去,帝曦语再也忍不住,踉跄的后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就要倒下。
“夫人!”青仪等人就要去扶,楚朗已经先一步将人接到了怀中,手搭上帝曦语脖颈的脉息。
一面探脉,一面转头吩咐几人,“拿上解药,先送夫人回房。”说完一把将人横抱起,疾步向帝曦语的房间走去。
卧榻边,宫儿探完帝曦语的脉像,面色发寒,陛下这一动怒,更是激到了根本,“陛下她,或许只剩下一两天的性命……”
“夜魅!我去杀了她!”徵儿眼眶发红,就要冲动的冲出去,被角儿一把拉住,“徵儿你冷静点,不要冲动,夜魅此时在哪里都不知道。”
“药呢?”楚朗沉着面色,冷静的问。
“在这里。”青仪拿出盒子,“只是不知真假,也不能贸然用药。”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辨别真假了,只能放手一搏了。”楚朗接过解药,顿了片刻,“倒水来,先喂下她用药。”
“楚公子!”青仪叫停他,十分紧张,“楚公子也知道我们夫人的身份,这样真的太过冒险了!楚公子担不起这个后果!”
“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这是你们主子换来的药,他肯定也曾想过解药可能有假,但是他还是赌了这一局。那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意愿,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楚朗字字铿锵,声声有力,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夜魅的!
沉默如潮水涌动,弥漫了整个房间,青仪看着帝曦语苍白如纸的面色,静默无语。
半晌后,青仪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无论什么后果,我们几人承担,宫儿,替陛下解蛊吧。”
日头渐高,关外,一条羊肠小道上,一辆马车行驶在路上。
“就那里,停一停,歇歇马。”坐在车帘外的小丫头指着不远处的几棵树说到。
车夫放慢了车速,驾着车偏离了原来的道路,在一旁的树荫里停下。
“谷主,您下来吃点东西吧,我们都赶了一路了。”丫头打起车帘,喊的是谷主,目光却悄悄打量了一眼里面阖眼静坐的男子,她跟着谷主,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可那些男人都没有这个男人生的好看。
紫衣女子看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