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额头开始,一直往下疯狂地吻着。当他吻梦华的唇时,梦华猛地睁开闭着的眼睛,张开喘着粗气的嘴,把显贵的舌头带进嘴里。虽说俩人的脸涨得通红,但却死死地抱在一起。他们舌尖绞着舌尖,嘴唇咬着嘴唇。人类的那种原始冲动连同十多年的苦恋,于这一刻迸发出来。
事后,俩人像做错事了的孩子,显贵背着牛草在前面走,梦华在他屁股后面默默地跟着。
或许是背叛的报应;或许是老天眷顾显贵,能让他给玉荣有个完全可以相信并理解的交待。眼见离村口不足百米时,梦华说:“显贵哥,蔫把牛草放下来,完嗝儿背哈。”
“嗯。”
显贵的嗯还没落音,右脚就踩空,随着“砰”地一声,他和背笼一起滚下离路面3米高的水沟里。
“显贵哥,蔫乃们样哈?”梦华吓呆了。
“完没事儿的,只是脚给崴了,歇一哈儿就可以了。”显贵接着说。“梦华,蔫莫管完,把牛草搞回替。”
“完不能把蔫一个人丢在歹里(湘西方言,“这里、这儿”的意思)。”梦华带着哭腔说。
“听话哈,完真的没事儿。再说深更半夜的,蔫就不怕成均的那张嘴哈。”
说完,显贵忍着伤口的疼痛,用力把背笼摔了上去。
“显贵哥,完就回家替哒哈。等哈儿(湘西方言,“等一会儿”的意思)完再来帮蔫哈。”
“莫来哒,记着人言可畏哈。”
“嗯,蔫嗝儿小心点儿哈。”
梦华走后,显贵借着月光,撕破自己的衬衣包扎伤口。之后,他忍痛站起来,把身子摆了几摆,证实除了腿伤和手臂上的伤外,其他部位还比较正常。于是,他强忍疼痛,沿着石阶往上爬(为方便群众,当时在加固这条水库排水渠时,每隔40米修了一条从地面通往沟底的石阶路)。
当他快爬到路面的时候,被一束电筒的光亮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