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皇上，这件事发生在夜里，又是朝廷重臣，会不会是……”那个一向说话直来直去的周通上前提醒她。

杜小九不是没想过此人的背后势力与太师有关系，可眼下也不是说这个时候，她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所有的官臣，而后一叹，“朕乏了，有事去朕的御书房里说，退朝！”

杜小九今日醒来，就感觉全身舒爽，不似从前疲乏，尤其她耳聪目明，好似能听到大殿之上所有人的心跳声，繁杂的心跳声叫她开始心慌了起来，杜小九无奈的早早退朝，匆匆来到了后宫。

“皇上，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给您做粥吃。”柳儿殷勤的在她屁股后头走着，低声问道。

“没胃口。那个窦寇人在何处？”杜小九问道。

“窦寇？就是那个脾气很差，生的像女人的男人？”

“正是。”

“哦，清早上就跟着王爷出去了，说是查探什么白骨。”

“哦！”杜小九轻轻点头，今夜就是要与那黑衣人相见的日子，她摸了摸怀里的梅凌南的玉佩，心底在发憷，暗中祈祷那黑衣人一定要答应，她不想看到紫青陌受到半点伤害。

“皇上，去那边看游鱼吧！”柳儿娇笑着指了指那边还未冰冻的河池。

杜小九无力的摇头，“不了，柳儿，今日，你为何这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柳儿急忙摆手。

“当真没有？说罢，说出来朕也不会怪你，说。”杜小九听着柳儿那“咚咚咚”的心跳声，猜着了这丫头在说谎，又追问道，“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怕朕责罚你？”

“啊？没，没有。”

“瞧你的样子就是了，说罢，朕不会惩罚你的。”

“真的，皇上？”

“那是自然。”

“那，皇上可不要生气啊。”

“自然不会。”杜小九寻了一块石凳子坐下，那冰冷冷的凉意传来，顿感全身舒爽，全神血脉都舒畅了不少，她微微抿嘴，笑着看向柳儿，“说罢！”

“额，皇上，吃人心是不是对身体好？”

杜小九一怔，许久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怪异而贪婪的感触一触即发，她下意识的“吧唧”了一下薄唇，身子一僵，为自己这个动作惊骇不已。

“皇上？”柳儿低头看着她。

杜小九暮然起身，“是不是翼王所为？”

“额，是王爷带过来的，他说是狗心，皇上有心急，这是偏方，可偏方岂会有生吃狗心的道理，我就是好奇，皇上是不是吃了管用，没想到早上起来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咔嚓！”一声，杜小九捏碎了面前的石桌一角，她怔然在那里，看着手中已经变成粉末的碎石，手心展开，那碎末随风而逝。

“柳儿，你去，你去杜大人那里看看周梦仙与她的孩子，晚些时候再回来，就说，就说皇上的旨意，朕要出去办些事。”

“啊？哦……”柳儿不明的点头。

杜小九匆匆走开，又站定在那里，问道，“翼王现在人在何处？”

“在仵作那里啊！”

杜小九摇摇头，看向暗处的暗卫，低喝一声，“说，他在哪里？”

暗卫身子一怔，探出头来，怯生生的回道，“王爷去了一处宅子，之后就没再出来，属下也不知……”

“呼啦！”杜小九一扭身，一股清风而逝，那身影也叫消失不见了。

遍寻不到，杜小九却能闻声辨位，只在皇城之内转了一个时辰就找到了翼王的藏身之所。

站在院子外，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的低吼和惊骇的大叫，心底在滴血。

“别来打搅我，我不过杀了你们的孩子，呵呵，可以救天下苍生，快给我……别过来，我会动手杀了你们，走开，别纠缠于我！混账……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孩子给我，给我。”

杜小九紧紧的闭上双眼，她不安的低吼一声，冲进了房间之内。

翼王正抱头缩在阴暗的角落，那一声声的梦魇就是从他的嘴里而出。

“慕容远，慕容远，你醒醒，你醒醒。”

翼王被摇醒，他睁开疲惫的双眼瞧着面前的杜小九，一把将她推开，“你为何会在这里，不要打搅我与美人享受。”翼王一改刚才的样子，甩了甩被压的褶皱的衣袖。

“慕容远，你，你为何要这样做，我，我不想你这样做。”

“我做什么？”

“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要吃人心，我也要自己动手，我不要你忍受这样的心里折磨，你明白不明白？”

“呵……”翼王冷笑。

“你给我说，那是谁的孩子，说，告诉我。”

“不记得了。”

“慕容远，你快告诉我，快！”

“我不记得了，喝醉了酒，岂会记得那些事。”

他的确不记得了，夜里喝了不少的酒，他带回来的人心如何得手，自己的确不知，不过，是真的不知还是他不想去知晓，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杜小九焦急的摇晃着他的肩膀，“王爷，我求你，我求你。”

“我说了，我不知情，杜小九，出去，这里是我的私人地方，出去。”

杜小九一怔，拼了命的抱住了翼王，“对不起，我对不起，可我不想叫你这么做，不想……”

翼王身子一颤，那防备的坚强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