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九神游着,不免多看了紫青陌几眼。
紫青陌笑的那般好看,叫她都不舍得移开双眼。
“皇上,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辞。”
“啊?你要去哪里?”杜小九忙不迭的站起身来,牵住了紫青陌的衣袖,仰头看着他。
紫青陌微微怔住,瞧着杜小九的这一举动,好似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第一见到她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在山上学艺,自己不过是路过山下,途中因为她丢了马,又在山下迷了路,就是如此求着他要他将她送回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紫青陌时常在想,若是那时送她上山的不是紫莫寒而是自己,那么会不会少绕那么多弯路,又少经历那么多苦楚呢?!
呆愣间,紫青陌又习惯性的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低头仔仔细细的瞧着,温柔的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好,为何这般倔强?”
杜小九起先是喜悦的,瞧着紫青陌如此她不知有多么的兴奋,可转念一想,她不免神伤了起来,因为,紫青陌的温柔是对初七,那份情感也是初七,而自己是杜小九。
一丝神伤跳过,杜小九的一个想法跃然而上,她想,若是自己可鄙的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做着初七,会不会不一样了呢?
“紫青陌,你陪我走走吧!”
紫青陌微微点头。
两人相携,从凉亭中出来,上了花圃的“窦文轩”。
紫青陌在前,时而转身瞧着跟在他身侧的她,忽地一笑,“我们许久不来这里了。”
“……”杜小九忍受着心中的不甘和苦涩轻轻应着。
“可还记得这里都曾种下了什么花草?”紫青陌看向另一侧的花圃,停下了脚步。
窦文轩是紫青陌特意为初七建造的,院子前的那块匾额也是他亲手所提,可院子建了,里面除了一些枯燥的山石水河,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初七说,“这般枯燥,不如放些动物进来,我喜欢老虎和狗熊,放进来如何?”
紫青陌笑着拍着她的额头,“那宫内可就没有安生日子了,不如就种些花草,左边你亲手来栽植,右边我亲手来栽植。你看如何?再在那边的树下埋上几坛子花酒,待到来年,看看谁的花草茂盛,谁的花酒香甜,输的可要认罚。”
初七不服输,自然不会不答应,也真的每日下了早朝就过来摆弄花草,翻新泥土。紫青陌平日除了在外面与翼王一同办事,余下的时候就是陪她,从来没见紫青陌过来仔细的摆弄过,可不知为何,来人之际,还是紫青陌的花草最美艳,紫青陌的花酒最香甜。
初七气不过,可还是认罚。
于是,那一年,女帝和女帝的相公前朝的太子醉倒在了窦文轩里,一醉就是三天。
这件事广为流传,乃至在后来上朝的时候,杜宵都会拿这件事逗弄于初七。
想到此,紫青陌嘴角的笑更甚了,却不知,他手中握住的那只手渐渐的变冷了起来,待他再次回头,杜小九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兀自穿梭在那处烂漫的花草之中,怎么叫都没回头。
“紫青陌,你瞧清楚,我是不是初七。”杜小九站在那边对着紫青陌大声的吼叫,嘶声力劫中带着嘶哑,她不甘心的对着紫青陌大声质问着,“你爱的人是初七,你可愿意看着初七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不要拿着回忆过活,我不稀罕,我杜小九不稀罕。”
两人隔着一片烂漫的花海,花枝灿烂,摇摆着自己纤细的腰肢,又像是一张张狰狞的脸,对着杜小九发笑。
杜小九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砸在她的手背上,渐渐的那份灼烧的痛滚进心田,叫她串肠折骨的疼痛了起来。
杜小九抽噎着,泣不成声,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我不是初七,我不是,我不想过她的生活,我不想。紫青陌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紫青陌与她相隔花海之外,白衣胜雪,那隐在阴影下的脸上同样挂着一丝神伤,他知道,自己从前与初七相隔着一块肚皮的距离,同为夫妻,她是防备他的,可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中间是涛谈的海浪,叫他如何都不能与她相靠。
回忆像一杯老酒,浓烈而醇香,又带着醉人的劲头,可酒劲一过,就只剩下那些不知滋味的东西在体内流窜,一丝一无都追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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