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找一件素色的衣服过来,再去沉华院里通知二小姐,让她也去凤桐院里露个脸。”
云容不仅是郡主身份。也是后院的正妻。后院姬妾得知死讯,都该去凭吊。
秦妈妈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去沉华院知会了二小姐。
苏夕颜让院子里胆大的丫鬟给郡主小殓,又让人请来了管事设了账房。专记丧礼的支出开销。
给云容郡主换了寿衣后,就点了香,一路从凤桐院送到了院门口,将这香插在了路边上。
苏富泽一直一声不吭地守在床榻边。神色木然,丫鬟劝他换一身衣裳,他也像是听不见一般。
府中接连办了两场丧事,苏富泽的心情可想而知。
苏夕颜安排好一切后,都再未跟苏富泽说一句话,她回了画心堂换了一声服丧的素衣。
碎雪轩的姬妾们最先过来吊唁,陈姨太是最后过来的。她过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微红。一副不胜悲戚的模样。
她刚到凤桐院,就掩着面容哭得凄婉,“郡主你怎么就突然去了这让妹妹我该怎么办?”
一直神色木然的苏富泽突然抬起面容,穿过痛哭的女眷。掐着陈姨太的脖子将她一路拽到了床前,“你还有脸来哭!是你害死了她!”
陈姨太精心打扮的发髻被拽乱,她用力抓着苏富泽拖拽她的手背,心中惶恐又纷乱。这关她什么事?为什么说是她害死了云容郡主?
她不是病重而亡的吗?
昨晚苏富泽还抱着她温存,为什么今日就这样粗暴无情地对待她?
陈姨太被他一路像是麻袋般拽了过来,颜面全无,她苍白着花容,挣扎道:“妾身到底犯了什么错?老爷您千万不要听旁人栽赃妾身,妾身怎么可能会害郡主的性命?”
“你还在狡辩!”苏富泽怒喝一声,所有的怒、所有的悔像是岩浆般喷薄而出,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抓过陈姨太将她推到了床榻边,“你看看清楚,她是怎么死的!”
陈姨太脚下一绊,跌跌撞撞扑在了床榻边,手指触碰到干涸的血迹。她抬头往前面一看,就看清云容郡主青白的面容,衣服已经换过,但是心口前留下了一个陷进去的窟窿。在她尸首不远处放着一把剪刀,银剪刀上同样遍布着紫红色的血迹
她她竟是自尽而亡的!
陈姨太慌忙转过身子,扑到苏富泽的脚前面跪下,如惊弓之鸟开口:“郡主的死跟妾身一点关系都没有妾身昨夜陪着您,怎么可能会害郡主?而且她都病弱无力成这样,怎会拿到剪刀,一定是旁人是旁人害死了她!”
陈姨太仰着面容,娇花一般的容颜,凄婉可怜的泪珠从她面颊间滑落。而床榻上的云容郡主却变得枯槁瘦小,血液流尽的尸首连点重量都似没有了。
听到她这些争辩的话,苏富泽抬起手狠狠地给了陈姨太一耳光,他的声音像是刀子,又像是烧人的火,“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当真有脸说!你换了她的药材,让她病重成这样,你还反过来说云容诬陷你!你逼着她没了活路!”
这一耳光没有留情,陈姨太娇嫩的脸顿时红肿起来,更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