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太被罚了禁闭,靠山都倒了,苏夕颜根本不在意刘管事认罪与否。她学了六王爷的脾气,想讲道理的时候可以讲一讲,她若不想讲的时候,她就是道理。
苏夕颜转身直接对身后的护卫首领命令道:“刘管事勾结后院陈姨太,谋害郡主性命,又贪图苏家钱财,不堪其用,为人低劣卑鄙。你将他绑下去,乱棍打死扔去乱葬岗。”
护卫头领应声:“诺!”
他一挥手,院中的护卫鱼贯而入将挥手踢脚挣扎不已的刘管事抬起。不管他嘴里嘶叫些什么,就将他抬起绑了出去。
小六看见这个架势,两腿虚软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夕颜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想不想活下来?”
小六咽着唾沫点头不已,“大小姐。奴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请您饶过奴才一命。”
苏夕颜望着他,微微一笑,“你说出刘管事的事情有功。功过相抵,我不会杀你。如果你再做一件事,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离开苏家。如果你不按我说得做,那就去陪刘管事如何?”
“奴才一定按大小姐说得话去做!”小六喉咙发紧地应下。
苏夕颜眸光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你肯愿意是再好不过的事,你去老爷那将方才说得话重复一遍。烟翠与你一同去,你们两个可以相互印证。”
苏富泽坐在屋中诵读佛经,云容郡主的死也让他消沉了许久。这么长时间竟也没有再去看别的姨太。
书童挑开帘子进来禀报道:“老爷徐妈妈领人过来了。”
苏富泽颔首:“让她进来。”
徐妈妈进了书房之后行了礼,说起前院的事情,“奴婢见过老爷,奴婢前来是禀报关于郡主的事情。”
听到与云容有关,苏富泽坐直了身子,“你且说来,是关于云容丧事的事情吗?”
徐妈妈答道:“与郡主的丧事有一点关系。郡主头七未过,前院管事就将郡主的东西收走了。大小姐要过去盘点,管事却诸多阻挠。应该是见大小姐年幼,有无旁人扶持,才敢如此轻慢。这是管事身边的小厮,他有一些话想对老爷说。”
小六顶着苏富泽的目光,跪下了身子,“奴才见过老爷,奴才是刘管事身边的小厮。”
云容刚去世不久,苏富泽心情纷乱烦躁。又听见徐妈妈说起管事自恃身份,欺负大小姐的事情,不由地拧紧了眉头。
云容的东西本就是留给两个嫡出血脉的,管事竟敢藏着不给。是当他死了吗?
在老爷愠怒的目光下,小六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在郡主死后,奴才心中一直觉得有愧。所以才特意来见老爷将一些事情说清楚。后院的伺候陈姨太的丫鬟烟翠来见过刘管事,是奉陈姨太的命令让刘管事在郡主的药材里面加一些东西。后来奴才偶然抓药的时候才发现陈姨太让管事加进去的是火参,火参对郡主的病情有害无益。他们这是想谋害郡主的性命!”
“今日大小姐来查账,奴才将这件事说与了大小姐,大小姐知道郡主药材中有火参,却不知是刘管事做得手脚。奴才想着郡主惨死,日夜愧疚难眠,便来告诉老爷。还郡主一个清白。”
他说完之后,旁边的烟翠也跪下了身子,“奴婢是烟翠,一直在陈姨太身边伺候。奴婢确实禀了姨太的意思。让孙管事换了药。奴婢也是受制于姨太,才违心帮她做了这些。奴婢伺候姨太这段时间,还得知姨太密谋的其他事情。每一件事都不堪入耳,如果老爷想知道,奴婢可以一桩桩告诉老爷”
苏富泽听完之后,只差要将黄梨花的座椅扶手捏碎。
当日陈姨太特意来找他说了这件事,那样的无辜,他一直都以为是云容借着病情争宠没想到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谋害云容的性命。
后来夕颜再同他说郡主是无辜的,他以为是陈姨太让人在其中做了手脚。没想到她竟跟前院勾结,害死云容还不够,还想吞下云容留下的资产。
她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害得夕颜差点嫁给冯家傻子。挑拨夕颜与锦昭的关系想想之前自己处处维护着她们母女两个,却是在苏家养了两匹恶狼!
苏富泽气得喘息不匀,许久都没有出声。
“那个刘管事呢?把他给我带过来!我要亲眼看他被打断腿!”
徐妈妈说道:“回禀老爷,大小姐已经处置了他。打死之后扔出苏家院子。”
苏富泽听他死了。只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绷紧了身子,“死了就好,传我的命令,以后谁还敢刁难大小姐,就统统乱棍打死!”
等徐妈妈领着带来的人退下之后,苏富泽“啪”的一声合上了佛经,在屋子中来回地踱着步子。
苏富泽胸口有一团闷气。让他坐立不安,恨不能将屋子里的一切都摔砸干净。
一转身,苏富泽重重地摔下竹帘去了凝香楼。
凝香楼中陈姨太揉着自己金贵的肚子,吃着前院刚送来的樱桃。
将果核吐到百灵的身上。尖刻斥责道:“你每吃饭呀?这些小的力气,半天都扇不到一点风。”
七月处暑这么热的天气,动一动就是一身汗。陈姨太仗着自己有身孕,将她们两个当成牲畜般使唤。给她扇半天风连口水都不让喝。
百鸽望了一眼忍气吞声的百灵,知道陈姨太故意在刁难她们。上一次,她们不就是偷戴了陈姨太的首饰,又没有弄坏!
沉重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难得苏富泽愿意主动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