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宗与凤翔萧家有个牵扯不清的关系,即使是在思宗之前,也有多名公主下嫁给太白宗。有传言说梁朝某位皇帝是实际上太白宗李氏之后,但这就有些无稽之谈了。
梁太祖打天下的时候,数次身临险境,能够全身而退,靠得一是运气,二就是身边始终不离不弃的侍卫——他后来没有入朝为官,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师门,最后成了太白宗的掌门。也正是这层关系在,即使天下大门大派都被梁太祖清剿了个遍,太白宗也能屹立不倒。
后来即使太祖宾天,太白宗依然深受皇恩,风光依旧。
因此郑钧深知这里面的事情之严重,若是那群黑衣人真的牵扯到了萧家,可就麻烦了。
陈默心领神会,知道确实当着这么个大嘴巴不太好,万一他到处乱说,的确是有些麻烦。
郑钧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说道:“前辈里面请。”
老道对于那些与人打交道的事情毫无兴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无聊的很啊,我就不进去了,准备出去好好逛逛咯。”说完,他一纵身,便跳上了墙头,然后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一见老道离开,陈默立即说道:“表舅,这事情不简单,恐怕萧家……”
郑钧伸手制止住陈默,“不要再说了。是不是太白宗的人还要另说呢,再者说,就算真是太白宗干得,也不一定牵扯到凤翔的那家。这种事,见到了也就当没见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陈默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下来,但心里面却是不以为然。这件事定然是与萧家脱不了干系,太白宗的黑衣人,再加上“御宴楼”中的那个身影,里外都透露着一股子邪气,他决心有机会要一探究竟。
“对了。”郑钧走了没几步,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你家里来信了,现在在我书房搁着呢,你去看下吧。”
陈默叹了口气,想来心里面必然是对自己的口诛笔伐。他这次不告而别,一定会给家中平添不少麻烦。
来到书房,郑钧从书架上取来两个信封,全都寄给了陈默,“一个是你父亲寄来的,一个是你母亲写的。”
陈默打开信封,果然在他父亲写的书信上全是对他的批评,说什么‘自作主张’,批评他没能做好万全之备,会堕了家族名声;而在另一封母亲的信中,则是说要‘保重’自己,说道南方多瘴气,要陈默不要多深山老林中去。在信封里面还夹着一扎银票,足够他挥霍的了。
“你父母让我好好看着你,不要闯祸;还说让你过年前早点动身,不要误了小年。”郑钧补充道。
陈默点点头,说道:“表舅过年要回京城么?”
郑钧干咳一声,说道:“当然要去了,还得去吏部述职呢。到时候你先走,就别等我了,你家里还等着你过小年呢。”
现在还不到十月,距离那时候还有差不多有两个月呢。回想起来,陈默好像也没做什么事,这要是回家,可真没有谈论的资本了。
陈默问道:“表舅,这几个月还有什么差事没有?我也不能就一直盯着追查凶手啊。”
郑钧略微一沉思,说道:“接下来当然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你可得注意啊。”
陈默瞬间来了兴致,他不怕事大,就怕没事。他问道:“什么事情,好办吗?”
“是收秋粮的差事。说好办也好办,只要是循规蹈矩,按规矩做事就行了;说不好做也不好做,这温岭宗族势力庞大,难免就有人见你是新来的,一心想要给你个下马威看看。所以啊,万事都得小心,遇到棘手的事情就给我写信,千万不要任性。”
陈默点点头,心里想着终于能够做点大事了,可一想到得化县都没有一个能够靠的住的人,他不禁脸上涌上愁容。
郑钧问道:“怎么了?看你愁成那样了!”
陈默说道:“表舅别提了,现在我还无从下手呢。”紧接着,他便将六房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他的打算说了下。
郑钧点点头,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就先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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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闽布政使司北部的某座隐蔽山庄中,萧季禅一副雍容的坐着,面前站着昨天晚上参加了行动的黑衣人,而他们的首领,此时则是戴着面具,坐在了萧季禅的一旁。
萧季禅扫了眼李清盈,问道:“说完了?”
李清盈点点头,没有说话。
萧季禅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问另一伙黑衣人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太白宗剑阵八人噤若寒蝉,一个个都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突然间,萧季禅哈哈大笑起来,太白宗剑阵八人平时没有同他有过太多接触,不知道他为何放肆大笑,一个个都疑惑地看着他。可是熟悉萧季禅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黑衣人首领见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向桌子上一砸,起身就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萧季禅抢了先。
“二哥。”他说道,“事情做成了这样,你还好意思替他们开脱吗?”他走向太白宗门人,继续缓缓地说道:“知道情况有变,为何不按照一开始的预案马上撤退?你们真的以为事情不会败露吗?”
那八人中还有人鼓起勇气进行辩解,“当时官府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只要给我们……”
“啪!”没等那人说完,萧季禅一巴掌已经甩了过去,他指着站在一旁的师叔,吩咐道:“师叔,你来给他们说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