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脸上的局促多过欢喜,她犹豫的看着那些包装不凡的礼盒,“这些太贵重了,小季你拿回去吧。”
小花闻言脸上满是失望,但也不敢反驳,只默默低下头站到了一边。
季萧早料到刘嫂子会这么说,此时并不意外,他只缓声同刘嫂子笑道,“都是些外头看着好看的东西罢了,里头真真放着的却是不多,刘嫂子一会儿拆看看看莫要嫌我小气才好呢。”
刘嫂子知道季萧这是客气安慰,只不过还想开口时,给沈淮一眼看过来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将这认了下来不再反驳。
小花因此又雀跃起来,悄悄勾住阿元的手侧头问他,“阿元要看鸡吗,姐姐带你去。”
阿元软乎乎的手也紧紧握住小花有一丝皲裂的手,他扬起脑袋绵绵的笑,“去,去。”
他的小手热乎乎,像只小暖炉,阿花也因着阿元甜丝丝的笑意而抿唇笑起来。
“娘,季叔,我带阿元出去转一圈。”
小花怯怯的看了沈淮一眼,没有敢主动搭话。
季萧点点头,“带着他去吧,早前便关不住了,如今回了这里自然更是要放开了。”
刘嫂见状自然也不阻拦,只殷切的嘱咐小花,“路上看着阿元些,可别让他摔了磕了,知道吗?”
小花连连点头,“我知道的。”
八角无声的站在他们的身后,等小花拉着阿元走到外头,她便连忙跟了上去。
等到了门口,八角叫住小花和阿元,上前弯下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瓷盒,瓷盒里头装着脂膏,是阿元平日里一直用着的。
“涂上再出去,不怕风吹。”
阿元受惯了伺候,此时伸出一双小手摊平了放在八角面前让她沾了脂膏来揉弄。小花看了看自己皲裂的双手,有些局促的将手给背到了身后,怕羞。
八角给阿元涂完又抬头看小花,见她动作躲闪,出言柔声道,“小花将手给我抹上药膏,一下就不裂。”
小花有些将信将疑连带着不好意思,阿元的双手白白嫩嫩热热乎乎,那还是个小男孩儿的手呢。自己的手如此粗糙,竟是连阿元都比不上。
“真的吗?”她小声问道。
后头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傻,阿元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他用的东西哪里会差呢?
“我从前小花一样大的时候也容易手脚皲裂,都是冻的,不知多难受呢,”八角一边将小花的手从背后慢慢拖出来,一边柔声道,“后头长大了些,知道自己用药了,便日渐好了起来。”
脂膏带着些淡淡的药味,柔软的在阿花的手背上化开,融成了暖意融融的一道保护膜,慢慢的往里头渗进去。
八角给阿花两只手都擦上脂膏,后将脂膏的盖子盖好又塞进了阿花的手里,“这盒阿花留着,记得睡前用热水洗手再涂一些,没有三五天手上便嫩的如阿元一般了。”
她说着伸手抬起阿元软乎乎的手腕,让阿花摸了摸,逗她,“是不是极软和?”
阿花带着些羞涩与喜悦,抿着嘴点头笑了。
阿元小霸王不满意自己的手给人捏着把玩,一下将手抽了回去,瞪着眼睛指责八角,“角,坏!”
八角连忙收敛了神色,一把将阿元抱起来,带着些笑意道,“小少爷咱们哪儿去?”
“家去!”阿元一下抱住八角的脖颈,指着远远的一处小院子道。
小花拉住八角的衣摆跟着一起往前。
正走了没一半,一旁小院子的门忽然开了一条小缝,不知谁将一只公鸡推了出来。
那只公鸡有些迷茫的四下看了看,正对上阿元圆溜溜的眸子。
阿元的眼睛一下跟着亮了,他一蹬腿,动作极其数量的从八角的身上滑了下去。阿花早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会儿只是生气那家主动将鸡放出来的心思,她方才可瞧见了鸡背后那一双女孩儿的手呢。
阿花噔噔噔的上前几步,高声骂道,“梨花,你也忒坏了些,要放鸡便放只母的,放公鸡作甚?就怕这鸡伤不到阿元?”
院子里原本躲着看的小姑娘给阿花这一阵厉声指责弄得心慌意乱,正要跑,回头就见自己的母亲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梨花娘伸手在梨花身上猛掐了两三下,骂道,“你这不成器的小妮子,竟将自家的鸡扔出去给人把玩?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才好!”
梨花在院子里给她娘亲追的满地乱窜,外头的公鸡境况也并没有好上半分。阿元熟门熟路,又因为马步扎的多了底盘愈发的稳当,此时飞似的将那只公鸡追的满地乱跑,嘴里还高兴的发出嘿嘿的笑声。
阿花担心的站在一边,“阿元阿元你追慢一些,一会儿小心公鸡要啄你!”
话音正落,那只公鸡像是真的羞恼起来,一回身停住逃跑的动作,竟扑棱着翅膀朝着阿元的脸面飞去。
阿元虎着脸半点儿没看出害怕的意思,他只一脚往后退了一步,稳稳的扎住底盘,而后一把抬起双手挡在自己的脸上。
那只公鸡果然用双足抵住了阿元的手臂,一脚想踹阿元的门面,却没讨到半分好。阿元挡住它的动作,又狠狠一甩手,将公鸡挥在地上,而后没等那公鸡反应过来,嗷一声整个飞扑过去,将那只鸡压在了身下。
这小肉团子一般的躯体一下将那只公鸡砸了个痴傻,蔫蔫的蹄了两声便不动弹了。
“死,死了。”阿元低垂下眉眼满意的摸了摸那只公鸡的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