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充满笑意的哎呦了一声,半点儿没怕,反而觉得是季萧给他的亲昵。他挺着小肚皮躺在季萧的怀里,两手抓住自己的脚丫让他们往天上翘,只觉得日子不能更舒心了。
季萧在净房独自洗漱了一番,出来时已经将喜服换下。
阿元正在屋里跑闹,引着八角跟在后面满心担忧的追逐。
桌上已经放好了四道小菜与两碗饭。丁香见季萧出来,两忙上前将他迎到桌前,又从一旁的汤碗里给他盛了汤水放到面前。
阿元不甘落后,此时跟着指挥八角将自己抱到桌边坐下,父子两个一起吃了饭。季萧吃的不多,剩下的半碗给早就吃完眼巴巴看着他的阿元吃了个干干净净。
总算都定了,季萧心里的最后一层隐忧也慢慢的放了下去。
外院吃酒席的地方此刻正人声喧闹,觥筹交错十分热络。
能来此处婚宴的自然都不会是普通身份,尽管刘家人已经穿了过年衣服来,坐在众人之间还是略显穷酸。
然而他们不仅是平王府亲自派人接来的,坐的位置也更不是普通宾客能坐的。虽然不知内情,可多数人站出来也乐意认识一番。
一顿酒菜吃下来,刘家人便结识了平日里做梦都见不到的人,回家路上若不是坐着来时的马车,恐怕走路走要飘飘悠悠回不了那小巷子了。
因着这一天的机会,小花她的兄长大树谋了一份十分体面的差事,乐的三天没合上嘴巴。另外也有打听到他们家里与季萧的关系的,想从这会儿让他们帮忙开口牵线,办些事情。
刘嫂子与她家男人都不是糊涂人,自然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能管的,多数都开口推了不去多管。
只不过总得说来,刘家人的日子今时不同往日,在这小巷子里说是飞上枝头也不为过。
从前看低季萧,嘲讽季萧的,时间过的久了,确定了季萧并不会因此寻仇处置,便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多数人艳羡刘嫂子,更多的是直接找上门来求他们家里帮着寻一条发财的路子。
对于这样的人,别说刘嫂子,小花也跟着看不太起。
“一个个都是怎么说的?捧高踩低呢。”小花端着手上的针线篮子,里头放着几块极其柔软的玉色布片,她已经学了女工,这会儿做的东西是要给季萧送去。
刘嫂子笑看她一眼,见小花脸上愤愤,劝了一句,“这样的事情你往后兴许还要见得多呢,因着这样就生气了,怎么成?”
小花的脸皱成一团,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她瞪着刘嫂子,“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
“傻孩子,”刘嫂子摸了摸小花的脑袋,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小花这气生的暴躁,“你看,因着他们的错生气,吃亏的是谁?如今他们战战兢兢的半点儿好处没有讨回去,好的坏的迟早都有论断不是?”
小花想了想,觉得也是,只不过一口气仍旧缓不过来,低下头去自己哼唧了半天,这才不说话了。
等小花的衣服拆了又做,做了又拆,终于满意的送到季萧哪里的时候,时间已经转入十二月,眼见着年关在即,季萧的肚子也早已掩饰不住。
小花站在主院外头等着里头传唤,一双小手已经白白嫩嫩不像前头皲裂了。
她一个人来的,提前一天送了信过来,今天早上由兄长送到平王府门口后一路跟着小丫头进来的。
平王府上次她只在吃喜酒的时候呆过外院,此时进了内院才见到处处景致处处堂皇,惊得小丫头眼睛都看不过来。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院门便开了,儿茶站在门口笑眯眯的将小花迎进去,“两个月不见,小花的个头好像高了些。”
小花闻言,抬头眼神晶亮的看着儿茶,惊喜道,“真的吗?”
儿茶点头,见小花手上还紧紧的拿着一只小包袱,又笑问道,“小花过来还带了东西?不知是些什么?”
小花将手上的小包袱往上抬了抬,有些骄傲,“是我给小娃娃做的小衣服,做了好些天数呢。”
儿茶笑着听小花说话,一路带着她往里面走。
“做完这两件衣服,我娘说我已经大有长进,如今自己都能给自己做衣服了,针也不扎手了。”
说着话,两人走到台阶下面停住脚步,由着通传的丫头喊了一声,这才跟着往里走。还不掀开门帘,阿花便听到阿元的声音,“小发姐姐!”
小花脸颊一红,用余光看了看两边站着的丫头,心里埋怨阿元,这个傻孩子,怎么还说不清楚花和发?
她正想着,阿元便从内室走出来,脚步又比前头稳健不少,已经自如的很。他穿着一件鲜亮的小袍子,上头的纹路细致,没因着是小孩儿的衣服便有所怠慢。
阿元的脸倒是没长胖,只还是从前那个光景。此时乐颠颠的来牵住阿花的手,带着她往里走。
“阿发的手,冷。”阿元热乎乎的小手一握住小花的手,立刻感觉到了外头的寒气。
小花心里一虚,怕冻着阿元,连忙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阿元嘴上喊冷,手上却并不松开,只嘿嘿笑着将自己的两只手都伸过去握住阿花的手,道,“阿元的,暖。”
阿花眼一热,弯下腰在阿元的脸上吧唧吧唧的亲了两口,由衷道,“阿元是个好弟弟,我回家就给你做衣服!”
今天她带过来的两件衣服可没有阿元的份。
阿元得了亲吻,心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