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成一个人的要素,除了他的性格,还有的就是他的回忆。
这段横跨数千年、相较于成涟二十年都不到的人生而言太过于漫长的回忆,在隐留的心中大多数也模糊了。比模糊还要模糊的记忆迅速的过往,只剩下点点最快乐、亦或是最痛苦的记忆还刻骨铭心。
双亲被杀,大仇得报,偶遇至爱,至爱病故,然后是那于天空中划过、骤然降落至他眼前的十连戒指,从此改变了他本该平庸下去的一生!
“原来这十枚连在一起的戒指叫做‘计都星君’……”成涟暗暗从隐留的回忆中记下了计都星君的用法。
记忆继续展现,千年前宛如史诗般过往的历史就像是日常记忆一般在成涟眼前以极快的速度演绎着,这种回忆的速度对于成涟此等头脑而言都是痛苦不堪的过程。成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冲天的信息量以及过于跳跃不成片段的回忆挤得爆炸,只是这些记忆的追溯即便闭上眼前都会继续在你的脑海里演绎下去,根本无法停止。
然后是隐留在世界压制的混沌面留下了千年后复活的暗门,然后是长达千年却恍如一瞬的沉睡,最近的这些年的回忆虽然清晰且连贯了很多,但是因为之前的惯性速度变得极快,成涟只能勉强看出一点点有用的东西……
最后的最后,是那陷入死亡前的惊恐,和死亡后刹那化为永恒。
性格空间恢复了原状,愣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的成涟终于从胸腔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像是做了一个“变成另一个人”梦的成涟看向手中承载记忆的盒子,却发现盒子里空空如也,地上因为他的拆解散落一地的内在性格积木也渐渐没入地下,无法再度使用。
这让成涟颇引以为憾,他原本想看看按照记忆能不能把这一座堡垒彻底的还原,看来这么完全的拆解就相当于毁了这座性格堡垒,亦或是他的手法还不到家,没有达到能够还原的标准。
不过,这种从第一视角窥视一个人的一生,的确很让人产生一种奇特的满足感。窥私欲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潜藏的**,而这种记忆回溯,简直就是这种**得到满足的最好方式。
“就这样子,一个人存在的最后痕迹也从我的心中抹除了。”成涟嘴角微微扬起,虽然那想梦一样的回忆过程没有给他本人太多的启示,不过最后一段却告诉了他两个个有趣的情报。
他们的情报来源,是一位长相妖娆的红衣女子,她现在位于枯木子国。lt;gt;
而自从大战打响就一直没有听到消息的辉幻之主凯南,原来也一直都在枯木子国。
“华梦影的受袭,绝对和这两个家伙有关,华梦影还没有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回归,被俘虏了吗?凯南倒是有俘虏她的余地,但是就邪城司农刘心派来搅局的人的立场上而言,俘虏一位猎人没有一点必要,这个世界里我们的生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成涟摇了摇头。
“不管了,这一战基本的诉求还是达到了,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成涟看了看四周,隐留的这一座性格堡垒算是作为一个消耗品消耗掉了,另外两座……
要不,也拆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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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浓雾无头乱窜的厌世军不得不原地扎营,等待着雾气散去。让他们长舒一口气的是,雾气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到了晚上就渐渐散去。
回到萤草城的厌世之主白鸟游和他们的几位子嗣清点下属,发现这一次算是自战争开始以来损失最严重的一战。盖娅的大将军又阵亡了一位,加上上次轻敌死于云影将军之手的紫意将军,此时盖娅麾下只剩下一位将军了。
四个子嗣麾下的郡侯阵亡了七位,城主阵亡了十八位,领主、骑士阵亡的人数更是惊人。尤其是骨冢之主最后的那一招,几乎将攻击范围内的骑士、预备骑士和扈从清理了七七八八,要是说唯一的慰藉,就是志愿军那里低阶贵族损失恐怕一样惨重。
只是这次的阵亡是真正的阵亡,从灵魂层面的抹杀,甚至还可能被魂宴子国的贵族给奴役了过去,这一战他们选择了战斗力极强的妖歌子国和擅长攻击灵魂的魂宴子国出战,也是为了此准备。
白鸟游突然笑了一声,让四位子嗣都不由得看向了他,三位都一脸奇怪的表情,只有太岁的脸上是浓浓地不甘。
“恐怕我还没有和你们说,魂宴、餍梦、星桐和雪葬四位主父,不是当年的那四位主父,甚至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白鸟游对他的四位子嗣说道。
四位子嗣表情各异,似乎不太理解自己主父在说些什么。
“这个其实不重要,只是恐怕和他为敌会麻烦很多,他天马行空的战术使得我们这些土著极难适应,很可能比他强数倍的势力都会慢慢磨垮。lt;gt;这次他甚至不是为了专门对付厌世主国,而是借我们的手和旗帜对付赦罪之主或者骨冢之主,恐怕骨冢之主已经被他们杀了,那骨之地狱,估计就是隐留的垂死挣扎了。”
白鸟游看着四人道:“我也要早做一些打算了。这是我想要成功实现理想不得不迈过去的坎,但是我不能拉着所有人随我一同赴这险境。所以,我需要你们回答,我的理想,真的是正确的吗?我要的不是忠诚,我现在要的是诚实和自我的想法。”
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