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间房间,是和第一间莉莉小姐完全相同的房间。燃烧着的台灯,简朴的床铺,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小小的衣柜。
除了桌子上的墨水瓶里没有查着吴安这支特殊的羽毛笔。
对了,最大的不同还有两点。
第一点,是一具尸体。
或者准确的书,是一具坐在地上、半个身体趴在椅子上的白骨。处理蹲下来仔细检查着,白骨有盆骨,看手骨的大小,应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穿着和莉莉那身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只是不过可能是因为死后腐朽,连衣裙已经变得肮脏不堪。
“割脉。”成涟拿起了地上已经锈蚀不堪、宛如昔日饱饮的血还未干涸的一片薄刀片。成涟仔细观察了下,有些惊讶地现竟然刀片是手术用柳叶刀的一部分。虽然医院也是惊悚类的常客,但是在这里可是很不搭,这是有什么寓意吗?
第二点,是藏在书桌背后墙上的门。莉莉的那间房间里是没有这扇门的,只有冰冷冷的墙。
成涟小心拉开书桌,试着去扭动门把,没有门牌掉落下来,门把手很容易就扭开了。
推开门,里面果然又是一样的配置。而且同样的,又是一具尸体。
用枯萎花环上吊的白骨,脊椎已经断裂,在完全腐朽之后终于身体跌落,散成一堆碎骨,唯有头颅还挂在花环里,黑黢黢的眼眶像是在俯视着房间的来客。
“飞茶花,竟然是飞茶花的花环。可是飞茶花可不适合做花环……”成涟仔细盯着天花板看,果然与其说是编织的花环,倒不如说是从天花板长出来的飞茶花花环。
成涟再一次探查这间房间,在打开的衣柜里找到了一扇同样的门。
不出所料,同样的是一样的场景。白骨上被无数沾满了黑褐色血污的羽毛覆盖,这个成涟也猜不出到底是怎么死去的了。不过成涟再怎么找都找不到通向其它房间的门了。
成涟掏出了羽毛笔靠近尸体问道:“看得出来这是什么鸟的羽毛吗?”
羽毛笔吴安很是害怕,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如果现在作为一支羽毛笔的他有的话——仔细观察,然后很虚的回答:“我不太确认……可能是放大的鸽子羽毛,也可能是知名度很低的鸟类,我看不出来。”
成涟叹气,将羽毛笔重新别回胸前口袋,然后仔细记忆着羽毛的形状,看来又要去麻烦一次鸟类学家方先生了。
这里没有更多的线索,有的只有一些不成熟的猜想和一大堆想要问莉莉的问题,成涟准备下到二楼,去探查探查那个他没有去成的餐厅。
原路返回后,成涟直接下到了一楼,厨房也没有人——或者说,牛;休息室里的诡异大蜡烛依然在暴躁地燃烧着,好在成涟对于燃烧的耐性在上一个世界有了极大的提升,倒不是很怕疼痛。不过要是自己因为提前退出这个世界回到狩猎部,那就太丢脸了。
成涟重新回到了大厅,看着这个初入的地方,他竟然生出一丝感慨,于是决定稍作停留,看看还有什么他忽略的细节。
然而一切都和他初入的时候别无二致,进入时的大门依然紧锁,诡异的百眼吊灯依然出光芒,照亮整个大厅。成涟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吸着依然甜到腻人的香味,然后在那幅挂画前站住了,细细打量着挂画。
“倒向大海的红酒,吴安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成涟随意地问道。
吴安嘟囔了好半天才敢表自己的意见:“这是想要凭借一杯酒将整个大海染红?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点?难道是这个意思?”
“染红……”成涟沉吟片刻,然后朝着大厅左手端的门走去,那里就是成涟初入的时候想要进去的地方,当时正是莉莉提醒了他,才有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
“里面就是餐厅了。”成涟扭开了门把,打开了门,一条不长的宽阔走廊又通向了一扇巨大而华丽的门。走廊的两侧摆放着陈列柜,里面都是精美的餐具——不过餐具本身的确精美,但是餐具上面的图案却是各种酷刑的图画。不是变态恐怕很难用这种盘子吃下去饭吧,就算华梦影和度岁夜这种无情型人格障碍的家伙,对这种餐具也会本能的抗拒吧。
咳咳,罪过罪过,我可不是在说那两位的坏话。
“就是这里,那扇门,我有印象……”羽毛笔吴安压低声音说道,成涟能从中感受到即便过了二十年依然没有散去的恐惧。
成涟先是好好观察这些酷刑图案的餐具,将一件一件都记入脑子里,然后才走到大门前,用力推开。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餐桌。
巨大的、巨大的餐桌!就是上个子嗣世界最喜欢各地美食的前雪葬之子的子嗣府中,那巨大的冰桌也要自叹弗如。
餐桌的主席是一个牢笼,只能供两只手伸出来用餐。
“看来大人物的身高的确是一米六左右,是因为身高上的不如意引起来对于‘大’的偏执吗?”成涟嗤笑道,继续观察着。
餐桌上刻下的是一串串字符,用的是面具人城市中那些和科技有关图书使用的文字,成涟一点点都看不懂,但是根据这些字符段的分段和长短大致可以猜测,这些字符串是一个个人的名字。
如此之大的餐桌上,竟然刻满了名字。
“当时我就是在笼子前一头撞上了前来用餐的大人物,我闯入的时候,那头叫玛娜德的奶牛正在清理那个笼子,笼子门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