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淳恼火不已,一听到裁判的哨声连场面话都不说,挥剑直刺。
瘦弱的中年人看这小辈一点礼貌都没有,见到长辈竟然不主动通报姓名称号,也动了暗火。他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了蒋淳刺来的剑。这下人们才看清楚,他的手套是锁链手套,五指都是长长的铁爪。
蒋淳的剑再一次难进分毫。
华梦影刚刚回过神来,看到这个年轻人又被空手接白刃,这次还变成单手接,不禁又是笑靥如花。
蒋淳脸一红,对着中年人大吼道:“老子是蒋家嫡子,老贼敢尔!”
中年人一惊,手赶忙松开,连连作揖道“小的不知是蒋家公子,小的马上下去”,说着真的不鸟这场还没有打完的战斗,连连鞠躬退下台去。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有个认识那个瘦弱中年人的大侠笑喊道:“乔鹰爪,这次技不如人踢到铁板了吧!”
狼狈不堪的乔鹰爪腆着老脸说:“蒋大侠英雄出少年,我不如也。”
台下的众人纷纷点头称赞,说蒋淳果然了得,不愧是蒋家大公子。而那些西柔勇士和大侠则纷纷摇头冷笑,只是在这里的西柔人恰好都是些浑水摸鱼之辈,刚刚那个帕尼洛已是其中最强的了,他们再上也是自取其辱。
华梦影叹气,心想这些大侠一个比一个无耻,这份厚脸皮她可学不来。
想着,她一步一步走近裁判,将自己的令牌双手递上,然后再一步一步从台阶走上演武台。
蒋淳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他看中的少女竟然要挑战,他眼珠滴溜一转,发出了几声猥琐的笑声,也不知道乱想些什么。
蒋淳彬彬有礼地拱手道:“小可是江源州蒋家嫡子蒋淳,江湖人称雪染锦衣。不知姑娘芳名和称号?”
华梦影一笑,说道:“无称无号,天冶山庄华梦影。”
“咦?天冶山庄?”蒋淳一想,天冶山庄所在陇西州和蒋家所在江源州相隔甚远,一直都没有好好交流过,这次说不定就是两家结好的契机啊……
蒋淳挽了一个华丽无比的剑花,摆出一个英姿飒爽的姿势,道:“姑娘,请指教。”
这小娘皮,一定是想找个机会被我打败,然后投怀送抱!嘿嘿,我不来找你,你倒先来撩我,这个调调我喜欢!
华梦影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蒋淳,然后勾了勾。
蒋淳大喜,道:“姑娘小心了!”说着一剑刺向华梦影。
华梦影伸出的右手食指没有收回,只是又伸出中指,夹住了蒋淳的来剑。
蒋淳的剑又双叒难进分毫。
华梦影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个笑话看三遍都还是这么好笑!~”
场面陷入了寂静。众人张大了嘴,仰着头看着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不知死活的少女,才明白她是上去打脸的。
这女子,不想活了?!天冶山庄又如何?难不成天冶子还会因为你和蒋家闹翻?
蒋淳难以置信地盯着华梦影,脸越来越红,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受到如此的羞辱!他来这里可是想扬名立万的,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羞辱。
羞愧和恼怒夹杂着愤恨从蒋淳的肚腔直冲天灵盖,他怒吼一声,身上又开始弥漫白雾,剑身顿时变得寒冷迫人。
“混蛋!”蒋淳的内力疯狂地驱动着,化作彻骨寒意侵袭着华梦影。
华梦影内力一转就将这寒意驱散,夹着剑的双指松开,食指轻轻在剑身上一弹。一股暗劲如蜿蜒老蛇缠绕着剑身延伸至蒋淳握剑的那只手,带动着他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华梦影一脚踹到他的屁股,将他踢飞出去。
“可惜一个笑话,看过三遍,之后再看就不好笑,甚至还惹人生厌。”华梦影不屑地说。
受惊不小的众人忙去接被踢飞下台的蒋淳,燕朝大侠可不敢让开。顿时台下被撞倒一大片人,华梦影根本不理会这些大侠,只是捡起了蒋淳掉在地上的剑好好打量着。
看上去普普通通,只能算是锋利的剑。华梦影叹气,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知识储备还无法看出其中的玄奥,既然如此也不要考虑这个武侠世界的这些武器了。她将剑扔回台下,刺进蒋淳两腿间的地面,吓得刚刚爬起的蒋淳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蒋淳气得嘴唇直发抖,他狠狠咒骂着台上的华梦影。
“不服,再来啊。”华梦影挑衅道,她对于这个蒋家不是很了解,只是单纯地看不惯武二代。
“谁!谁、谁、谁、谁谁给我打死这个妖女!我赏他燕刀百枚,蒋家保天冶山庄不敢对你报复!”蒋淳指着华梦影喷着口水嘶吼着。
他真的是气急了,当初成涟摆了一桌连两个世家家主都惊讶咋舌的筵席也不过百枚刀币,一匹燃鬃马是三十枚燕刀,一枚燕刀就可以在一个县城舒服的生活半个月了。这赏格不可谓不重。
畏葸不前的众人顿时变了模样,争先恐后地挤向裁判,将自己的令牌疯狂往裁判手里塞。第一个塞到裁判手中的是一位背着双斧的大汉,他一跃上台,狞笑着对台下众人说:“这个女娃细皮嫩肉,等一会儿我用斧背砸下去,大家听个响儿、叫声好,算是对雪染锦衣蒋公子的一个交代。”
说着从背后抽出双斧,真的反握斧柄,将厚重如巨锤的斧背对着华梦影,眼中的疯狂和狰狞让台下人都倒退三步,回应壮汉的声音稀稀疏疏、有气无力,如同被他震慑住了。
“双斧狂熊?这个屠夫怎么来这里了?!他不是通缉犯吗?”有人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