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之上的广场,西柔大王子和大司武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于高高在上的他们而言,底下不过是一群蝼蚁打架罢了,能给他们无聊的此刻带来一丝乐趣,是这些蝼蚁的荣幸。
“大司武大人,不去阻止他们吗?继续中断的比赛。”西柔大王子随意地问道。
“不用,这群江湖人就是这样子,喜欢杀来杀去。由他们去。”大司武作为朝廷专设管理江湖的武官,对江湖有一定的理解,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泥腿子。什么霜裳修罗、什么混沌剑神,都是功名全无的平民,死得再多也不心疼。
演武台上,微微喘气地君寻尘左右看了看,四人安排好的后手,数十个藏身于晋级赛中的大侠已将演武台层层围住。
君寻尘平静地说道:“成涟,还不帮忙,看戏也要付一点票钱吧。”
成涟叹息,拔刀飞身,一脚踏断一位大侠的头颅,借力上台。
高台上打着呵欠的大王子“咦”了一声,这把刀怎么这么眼熟?
演武台上四人面面相觑,苦愿天和田旗首先攻向成涟,点星岛主萧罗楼和夜侯爷杜子光心中暗骂,却不得不攻向君寻尘。
四人首击未得手,此刻只能依靠强攻和人海战术,台下他们势力的大侠纷纷涌上演武台,誓要将成涟和君寻尘两人留在台上!
成涟和君寻尘背相依靠,各向前划出近乎平角的刀气剑气。南莲郡夫妻直接硬抗成涟刀气,一人甩鞭一人飞钗,将刀气击散。而点星岛主和夜侯爷则是万分谨慎,看到剑气袭来一伏一跃,赶紧躲过。
剑气划过,一位跑上台的大侠头颅飞起,另一位竖枪挡住,被打飞台下。
四面围上来的数十个帮手大侠都停下了脚步,畏惧不前。
“这第一场戏,就从这里开始。”君寻尘对成涟说。
成涟微微侧头,笑道:“你可没说这也要我上场。”
“台下的人的跟着入戏,不就说明这场戏好看吗?”君寻尘大笑。
台下其余不相干的大侠都梗着脖子想看清楚这里到底发什么了。其它演武场的人闻讯也纷纷赶至,晋级的那千位大侠几乎都来这里看这场围杀,晋级赛也一度中断。
大王子和大司武也不阻止,只是饶有兴趣地俯视着这一切。
不得不说也只有树敌无算的君寻尘有这种吸引力了,要想把这些大侠吸引到西柔围杀,没有君寻尘这杆大旗是不可能的。只是算计天下,却只能将自己作为诱饵,这也太凄惨了些。
成涟却来不及发出更多的感慨,就被莲心佛子苦愿天的大吼声打断了。苦愿天此刻手持一把数珠长鞭,看起来像是脖子上挂着的数珠和腰间缠绕的腰带组装而成,样子颇为奇特。
“君寻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毁我苦家一半基业,杀我亲弟、屠我分家、毁我祠堂!这账,得还了!”
叠瓣菩萨田旗则是手持两柄钗子,宛如手握两柄短匕。她也怒声应和道:“还有我田家!我的父亲、我的祖父还有我田家在天下的商铺!这些血债,今天要让你血偿!”
君寻尘却不理会这两个想到损失就红了眼的世家主,而是柔声对成涟说:“这就是今天这场戏的第一幕,叫做‘利’!我杀这些人、毁这些地,都为了一个东西,那就是瘾药。苦田两家在世家中独大,南莲郡几乎是他的私地。就是瘾药的功劳。”
“我每杀一人,就会把通过朝廷查到的情报公布出去,这个人犯了什么罪、违了什么法、做了什么恶,我都会公布于众。台下的这群大侠,大都是知道的。可是你看看他们的神情……”
成涟望向台下,台下此刻异侠与大侠的界限已经模糊,为了看台上的这场好戏纷纷往前挤着,一个个面孔嘴角都变得丑陋得相似。听到堂堂世家之主被君寻尘欺负得如此之惨,更有杀亲灭祖之仇,这些大侠一个个都表现出义愤填膺的神情。
“好看吗?”君寻尘问道。
“还行。”成涟笑应。
君寻尘朗声道:“那么点星岛主和夜侯爷呢?又是被我杀了什么长辈,还是什么亲友?又或是亲弟弟被我虐杀了?”
听到这嘲讽的话,台上四人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台下旁观的天冶子变了脸色,君寻尘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在打他的脸啊!
“实不相瞒,朝中有人要你死。”夜侯爷说道。
“这叫‘权’。”君寻尘对成涟说道,“这位无爵的侯爷,说什么皇上看中,呵……舔着朝中某个太监的脚,做着伤天害理之事。还自认为是高江湖众人一等的侯爷。”
成涟看向台下,台下不明就里的众人都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纷纷摇头,似乎君寻尘之死已是定局。朝中贵人要他死,一个武夫,还想活?!
点星岛主呵呵笑道:“实不相瞒,本岛主只是想杀你。以助本岛主三位好友一臂之力。”
君寻尘还是冷笑:“这叫‘名’。有些人就喜欢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来彰显民声。台下众人之神情也不必看,无趣得很。”
成涟问道:“这三样,我在江湖也看到一些。现在这里只是格局放大了点,单单看这三样,似乎单调了些。”
“对,所以不妨杀死这四人,那时再看看这台下人的表情。”君寻尘道。
成涟眼睛骤亮,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
成涟和君寻尘互相向前,各战对手。
成涟刀首先劈向较弱的田旗,田旗手中钗子如飞刀射出,撞到君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