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涟这些天真的去钓鱼了。
他废寝忘食地练习钓鱼的技巧,还买回来一只沙包来练习臂力。虽说他现在力量和体质因为上个世界的成长加成,比一般的人要强上不少。但是光靠钓竿就想将一个人完全拉起来果然还是痴人说梦。
不过好在度岁夜的第一次狩猎给了成涟一些启发。
如果说会不会使用工具是人和动物的区别,那么会不会制造机械就是现代人和原始人之间的区别了。成涟可是自己组装过小型飞行器的人,带有自爆功能的那种。
只是一些陷阱机械的话,对成涟而言不算难。只不过为了防止后续可能遇到的追踪,成涟必须在到处钓鱼的闲暇之时去各个五金店买或者定制一些特殊的部件,这么看起来,成涟的足迹已经遍布整个独王市了。
不论这些奔波,这几天成涟过得相当舒服,有只有自己一人居住的房子,有花不完的钱和时间,有一项事情能打发时间,还有三个认识的人,无聊时可以打打电话聊一聊天。难怪这个世界会给他们这种身份,一般人的确很容易就沉溺于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习惯孤独或者喜欢孤独的人更是如鱼得水。
河边的成涟又挥出了鱼竿的钓线,打着哈欠想,度岁夜和柳雅喵也该进行下一次行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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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明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眉头紧锁着。
邢紫死了已经过了三天。
邢紫的父亲邢译卫刚从医院出来就又进院了,刚刚逃过一劫的他在心理防线最松懈之时,受到了命运猝不及防的一击。
邢紫在外地出差的母亲因为车祸事件匆匆回赶,却没有想到早晨赶到独王市时,就只能看一具冰冷的、苍白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她强打起精神继续照顾病倒入院的父亲邢译卫。
这个家庭瞬间陷入濒临崩溃的境地。
刚刚蓝明去探望邢紫父亲时,邢紫妈妈强行打起的笑容让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这是对命运怎么样的手足无措才会露出的笑容!不包含一丝笑意的笑脸比泪水更能直击人心。
蓝明慢慢朝着医院外走去,心里不断地分析着那天的猜想,这些天他不断地在思考那处划痕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并且会因此将邢紫推入河中。只是苦于自身的局限性怎么都无法得出可能的结果。
蓝明攒住手不断地敲着自己的脑袋,苦苦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出了医院。结果意外地在医院大门口碰到了当时那位徐巡督。
“啊,是蓝明啊。”徐巡督大概三十多岁,面对蓝明时却从来不摆出大人的样子。也许在他的眼中,经历这么多事的蓝明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徐巡督,你这是?”蓝明有了不好的预感。
“……尸检报告出来了,我来告知家属的。”徐巡督这次没有对蓝明隐瞒什么,而是叹着气道,“是事故,尸检报告说她是自主落水。”
蓝明屏着气等着徐巡督说话,听到是事故时,蓝明只觉得自己胸中那一口气变得浑浊不堪,他长长吐出,浊气却似乎依然停留在他的胸腔之中。
蓝明想要对这可笑的结果生气,却发现自己连怒火都变得无力。只能将其深深地埋藏在眼眸深处。
徐巡督却盯着蓝明亮如火焰的眼眸,说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蓝明也盯着徐巡督冷如寒冰的眼眸。
这个国家是没有死刑的,最高刑罚也只是不减刑的无期徒刑。
“没有,抱歉。”蓝明的眼睛不自觉挪开,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出了神。
徐巡督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看着医院方向说道:“他们……她的父母现在状况如何?”
“很不好……但是我觉得他们还是应该知道巡督府的报告。”蓝明依然盯着地面,没有抬起头。
“嗯……”徐巡督答应着,却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
“蓝明,后天就是她的告别仪式了。到时候,火化后就是盖棺定论了,要是……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希望能在那之前告诉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线索。”
蓝明还是摇了摇头。
他该说什么?那处什么都说明不了的焦痕?那处随处都可见的磨痕?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脑海里的模拟,他是坚信这暗处一定有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用他恨不得施还起身的手法谋杀的邢紫。可是讲究证据的巡督府,又怎么会倾听他这疯狂的猜测,并且据此来展开调查?
再说了……这个国家没有死刑!
我想要他来承受死刑。
徐巡督和蓝明道了声珍重,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然后朝着医院边的水果店走去。
蓝明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收好,然后准备回家。现在他们这些车祸幸存者的家庭都惊魂未定,相互之间都有些疑神疑鬼了。有些家庭住着的老人还强拉着他们去求神拜佛,一时间人心惶惶。
空初柔赶回来的父母朝着憔悴不堪的辛照老师大发了一顿脾气,把空初柔保护性禁足。甚至有些迁怒组织这次活动的其他同学,不过他们对蓝明还是非常感激,蓝明可是拼了生命危险才将空初柔就出来的。她是那辆大巴上的最后一位幸存者。
打车回去的蓝明眼睛有些失神地看向车外,看到了一个正在垂钓的少年。蓝明有些羡慕地想,要是像他一样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能够悠悠闲闲地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