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
夜斗隐约能感受到“半成品”塍庭的想法,要不是现在手上有伴音背后有妖怪他早就……!早就怎么样,不能怎么样……这家伙看起来很有潜力的样子,但还不是他的契合神器啊!
“丰苇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之者,臣服伴器之威,祛除各种污秽障壁。”
“斩!”
只有刀锋下落之时,他的眼中才有真正令人难以接近的凶狠和威严。
妖怪惨嚎着化成交错的星环消失,夜斗以手撑地轻松跳下来,伴器落地成了一个黑色短发白肤红唇的貌美姑娘。
“变、变成人了?”塍庭心中的惊讶绝不比伴音本身的小,“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变成人……但是要当仆从的话……”
她犹犹豫豫跟在夜斗身后,看看能不能有别的人懂得解开束缚的方法。
夜斗解下运动外套很绅士地递给一身简单浴衣的伴音,细小的雪花在午夜寒灯里落下,远处的圣诞曲欢快明耀,热闹得很,衬得这个小巷越发安静寂寥。
“我允许你比眷顾更长久的追随侍奉我,无论以前经历过什么,不用再害怕了。”他的白色针织内衬比运动外套看起来顺眼得多,展颜微笑,这样说出口的话也带了承诺。
“事实上。”伴音开口,对着袖子不停地轻嗅,露出嫌弃的表情,“夜斗先生,你的手汗太重了。请把衣服收回去吧。”
“蝌。”十米长刀突兀戳入心脏,夜斗先生被不理解一番好意的神器刺激,恼羞成怒捂住受伤的胸口,“你你你居然对主人……”
“就算是主人手汗这么重也忍受不了吧,而且为什么还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奇怪男人?!”伴音皱着眉批判,塍庭笑得在空中打滚。
“还招惹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伴音惊讶的眼中充满怜爱,扯过没反应过来的塍庭揉在怀里,“给了灵智……”
她突然警惕起来,抱住蒲公英小球不撒手:“这孩子可不能成为你的神器。刚才没成功实在太幸运了。”
“我——”夜斗本来想说他的神器从来都是一对一从没分心过——
“是没人找上门来吧。”伴音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哭泣。
为什么我家的神器总在拆台。
“冷静,冷静,我是要站在八百万神明巅峰的男人。”夜斗扶墙陷入自我安慰白日梦模式。
梦里的神社高耸辉煌,侍女分立两端态度虔诚,无数人鞍前马后点头哈腰,他头戴王冠手持羽扇,金钱雨降。信徒一亿两千万,个个牛逼似豪腕。
“醒醒……醒醒!!”伴音把夜斗晃醒,“你不打算带我们去你的神社吗?”
“蝌。”梦醒的夜斗胸中被四十米大刀再捅了一回,他的眼前只有一个伴音和……和灵魂团子。他要怎么告诉这个女人,他没有神社这件事……分分钟感觉神器会弑主啊!
也只是感觉,夜斗抱头走在前面,对团子更好奇。没被他人影响过的灵魂,一定是历经苦难而心智坚硬的人,这团子明显过小,不知道承受过什么呢?
居然拒绝他的契约。夜斗不禁想咬着口水巾泪流,虽然麻烦了点,但明明很合适不是吗?
表面还是很不在意地继续走,直到停留在一个破旧的草棚……
感觉背脊后有什么强大的东西……
夜斗像猫一样炸出凉意,他回头看,伴音在重重怒火中咬牙切齿:“这,就是你的,神社?你,要我们,住在这里?”
牙齿咯咯咯颤抖,女人的怒火偶尔很可怕。
“不不不是这里。”夜斗抓起自己装了大半的硬币酒瓶——他的全部家产,决定去天神的神社避避风头。
伴音相信了,塍庭窝在她的肩头跟着夜斗。
当梅花遍布、干净整洁的强大神社展现眼前时,伴音的脸色好看得多:“还算是个有担当的家伙。”
夜斗打着哈哈进去,对着梅花作鬼脸。
老家伙,你要是敢揭穿我你就完蛋了。
天神老迈精神的脸在夜斗视野里晃来晃去,嘲笑他的威胁。
你信不信我可以赖在这里你赶都赶不走?
“……”天神脸绿了,对于这般无赖实力又还算可观的牛皮糖还真是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