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之事你也知道了。”书房,谢衿面色沉重地与桌案前穿着玄色衣袍的挺秀男子说道。
“今日在朝堂上,小婿见御史似乎是针对谢家而为。不然一件小小的自杀之案,怎么会惹上阿云,还咬着不放。”顾诚沉声道。
谢衿嘲笑一声,“他不过是一只出头鸟,最主要的还是他背后的人。”
顾诚钦佩地看着谢衿,说道:“依小婿之见,身后之人必定是手握大势之人。岳父乃武官之首,文官应不会特意针对,而武官中唯有司马与岳父不和。”
谢衿赞许地点点头,“许不止李家,毕竟树大招风!”
“小婿听闻李司马与王中书走得很近。”顾诚道。
“我知。”谢衿说。
顾诚惊讶地看着他,脑中几转思虑,试探地问:“皇储之争?”
谢衿幽深地看着他,不说话。
顾诚了然。
随后,谢衿吩咐道:“你回去之后,要你的人注意点,莫让他们抓着把柄不放。对了,怡儿那边你也嘱咐一下吧,让她好好在家待着。”
“是!”顾诚对谢衿一拜,恭敬道,“小婿告退。”
葩园,谢云披着长袍盘腿坐在榻上,与谢灵和谢如玩着编结,还玩得兴致勃勃。
谢云将自己做好的平安结举高亮出来,得意地看着眼前忙着编结的那两只。“当当当,我的做好了!”
谢灵撅着嘴,不服气道:“小叔做的是简单的,而我与如姐姐做的很复杂,算不得!”
“对,小叔不能欺负我们!”谢如将编了一半的如意结放置在篮子里,与谢灵同仇敌忾。
“你们可不能赖皮,编之前又没说编什么样的。”谢云狡辩道。
谢灵与谢如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认了。
“好吧,我们会与小叔分享零食的。”谢灵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坐在门口刺绣的小兰,也是被她们给逗笑了。
谢云见她们面容委屈,一脸哀怨地看着她们,说:“若是小恬恬在此,定会主动将所有零食都上交!”
“小叔叔是我们的。”
谢灵与谢如抱着她的胳膊,急得哇哇叫。
“你们的,是你们的!”谢云乐呵呵地摸着她们的头。
谢总管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公子可大好?”
谢灵与谢如见谢总管一来,立马从谢云的身上爬下来,规矩地端坐着。
谢云笑了笑,说:“身子已经爽朗许多,并无大碍。”
“大人有事与公子相商,特让公子去书房一趟。”谢总管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她才病愈,大将军应该不会对她怎样!
谢云爽朗地从榻上爬起来,穿好鞋,吩咐小兰:“把二位小小姐送回院子里。”
谢灵拉着谢云的袖子,担心地看着她。
谢云点了点她们俩的鼻子,安慰道:“祖父又不会吃了我,放心回去吧,记得给小叔叔准备吃的哟!”
两小只纷纷点头,一人牵着小兰的手,乖巧地随着她走了。
谢云来到书房,只见谢衿垂目养息,桌案上燃着熏香。“父亲!”
“你来了。”谢衿徐徐睁开双眼,“你可知晓风楼戏子青旦?”
谢云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声,微颤着问:“怎么了?”
“今日朝堂之上,御史用此事参我一本,陛下训斥我一番,还要你在家思过三月。”谢衿正色道。
“怎么会?”谢云诧异万分。
谢衿勾唇一笑,眼含讥诮,“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谢衿有些激动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地问:“那,那他……是不是,是不是……被人所……”
谢衿遗憾地摇摇头,“他却是自杀,只不过有心人将其论为为情自杀。而你,就是那个负心薄情的世家子,只怪你平时不知收敛,这下人人都信了!”
谢云很无语,这个时候谢衿还要调侃她。
“那您的意思是,他是死于阴谋?”
“差不多,谁叫他命不好,刚好认识你,且与你有点什么呢!”谢衿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这么严肃的时刻,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谢云面无表情地说。真是要疯了,她都那么着急,可她那不靠谱的老爹,总是不在状态。
“你与他有关,而我只与你有关。”谢衿冷静而又残酷道。
“那我可是为他大病一场呢!”谢云不满地说。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再者,你那场大病,算是给你们之间的情谊,划上一个句号。”谢衿扬了扬眉,口气平静地说。
谢云满脸悲愤,恨恨地看着他,冷嘲热讽地说:“果然是见惯大世面的人,对死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当然无所谓。”
他亲和地莞尔,对谢云说:“阿瑾啊,只有经历多了,你的心才会变得坚强!为了让你也拥有这样优良的品质,为父决定,今夜就把你打包送到西北边疆去。”
这可真是从天上掉下一个铁砣,砸得她头晕脑胀。“您说什么?西北边疆?大堂兄与三堂兄待的那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老爹。
谢大将军很诚恳地颔首,魅力的男中音却说出催命的话。“我会嘱咐他们,让你随便当个小兵就可以啦!什么洗衣砍柴啊,都交给你。”
谢云立马跑到谢衿身旁,跪下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爹啊,别放弃孩儿啊!孩儿虽然一无是处,但长得还是赏心悦目,又会哄你们开心……”
他话还没说完,谢大将军一脚将她踢到一边,嫌弃地掸了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