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舒云玥远远立在高处的坡上,观望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望着夏孤琰的身影,目光有些迷离,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布满了精致的脸颊。她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声音有些激动得颤抖:“若非当年姐姐命丧黄鼬之毒,今日本宫便是那光华万丈的勇王妃。”她瞪大了眼,咬牙切齿道:“龙佑斓曦,若非有你,本宫哪用得着这般苦守深宫,步步惊心。成为你与我姐姐争斗的牺牲品,自此毁我一生。”
春晖赶忙替宜妃擦干眼泪,安慰道:“娘娘,今日便是大仇得报之日。定要让龙佑斓曦付诸代价,血债血偿。”
舒云玥擦了擦脸上的泪,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观望。
众人围着那黄鼬的尸首议论纷纷,太虚宫的龙佑斓曦正打着伞娓娓而来,许是长久未晒到阳光的缘故,她的皮肤白的有些瘆人。她瞥了一眼地上那满是伤痕小小的黄鼬尸体,淡定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看到一脸是血的蔷薇和夏孤琰,让她神色一怔,她微微后退了一步,有些余惊未定。
夏孤辰见龙佑斓曦走过来,便质问道:“朕听闻这黄鼬子精是你太虚宫的侍女,你可知情?”
龙佑斓曦轻蔑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从容道:“臣妾不知。”
“难道你丝毫不知侍奉在你身边的侍女是黄鼬子精所幻?”夏孤辰蹙眉道。
“臣妾自北海至皓月以来,从未见过什么是黄鼬子。”龙佑斓曦矢口否认道,心照不宣地与夏孤辰对视。
这时,舒云玥冲进了人群,指着龙佑斓曦的鼻子哭骂道:“还敢说你不识什么黄鼬子,还敢说你不知情。吾姐舒云梦便是死于黄鼬之毒,定是你为了与她争正宫之位,暗中指使这黄鼬精毒害了吾姐。今日你见慕容氏得宠,又故技重施,还想毒害慕容妹妹。”
龙佑斓曦笑道“宜妃娘娘,好一句慕容妹妹啊。指使容妃下毒陷害,买通掖庭姑子栽赃虐待的,可是你这口口声声叫着慕容妹妹的宜妃姐姐?”
宜妃闻言十分紧张,她看了一眼蔷薇和夏孤辰,瞪大了眼反驳道:“血口喷人!无凭无据还想栽赃于我。”
“凭据?”龙佑斓曦冷笑了一声,道:“吾妹容容生于北海冰雪之地,怎会有生于南国的相思红豆。掖庭苦寒之处,又怎会在一个贫贱姑子的身上搜出一包重重的金子?我想稍稍调查,宜妃你难逃干系。”
“宜妃,可有此事?”夏孤辰冷冷地问。
“陛下您莫要听她胡言乱语,龙佑斓曦只是见自己所做之事被揭穿,才想拉臣妾作垫背,请陛下莫要被她的妖言惑众所迷惑了。”舒云玥连忙跪下来辩解道。
夏孤辰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不等龙佑斓曦说话,便立马开口道:“够了,往事过矣,不提也罢,今日所幸妖魔得降。虽不知何人所控,但龙佑斓曦难逃罪责,即日起禁足太虚宫,任何人不得随意探视。”
“她纵容妖魔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弄得宫中人心惶惶。为何只是禁足,陛下罚得太轻了吧?”宜妃闻言,立即站起来不服道。
“宜妃,朕希望你自己回去好好反思之前的所作所为,别再令朕寒心。”夏孤辰不等舒云玥说话,立马看了她一眼打断道:“好自为之。”
宜妃与他对视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语气霎时柔和了下来,她悻悻道:“臣妾遵旨,臣妾告退。”说罢,瞥了一眼有些狼狈的蔷薇,神情略带不满地拂袖离去了。
龙佑斓曦看了一眼宜妃悻悻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依旧让人看不清底。她微微行了个礼,风淡云轻道:“臣妾告退。”在众目睽睽之下,悠然打着伞离开了观月台。
蔷薇噘着嘴偷偷地问夏孤琰:“陛下为何要如此明显地包庇她们两啊?”
夏孤琰皱眉摊开手,小声说:“不知道,大概是皇兄挂念旧情,才不愿意重罚她们吧。”
“哼,一点都不公平,那她们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蔷薇嘟着嘴轻哼了一声。
夏孤琰摇摇头道:“那是她两还未触及皇兄的底线。我相信皇兄在处理大义面前,还是会秉持公正的。就像他迟迟不回应宫中对你的谣言那般,有时后宫之事,他真的不想插手太多。”
蔷薇哦了一声,依旧不满地撅着嘴。
夏孤琰推了她一把,略带笑意说:“咳,别生气了,总算还是除了这个妖邪,虽然是歪打正着。”
“哈哈哈,”蔷薇突然笑出了声来,指着夏孤琰道:“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模样,就像是跌进了红漆缸里一样。那猝不及防的表情,哈哈哈……一点都不像那个一本正经的勇王殿下。”
“有那么好笑么?”夏孤琰黑着脸道。
“真的好笑。哈哈哈”蔷薇全然不顾自己静妃的身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观月台前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朝蔷薇望去。蔷薇见众人都在看她,十分尴尬地低头收了声。夏孤琰见她忍俊不禁的表情,也笑了出声。
夏孤辰心情本就烦乱,见他两笑得十分开心,有些不悦道:“素来不见勇王笑颜,今日却笑得如此灿烂。”
“皇兄,臣弟只是觉得自己堂堂大将军,居然被一个粗使婢女淋了一头狗血,觉得有些好笑。”夏孤琰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夏孤辰摇摇头,蹙眉道:“朕还真看不清你两的笑点在哪?”
“陛下,人生多磨难,不如把握当下。时以微笑所对,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