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玄袍男子却忽地将她叫住。缓缓回过身,云中秀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殿下还有何事?”
那人沉默片刻,随后对她挑了挑眉,柔声道:“以后不要再让人说你贱妇了,本王听着不开心。”
这话说的如此暧昧,再加上他温柔的语气,让云中秀瞬间涨红了脸。该死的家伙,又拿她开玩笑!没有回话,她逃也似的离开。紧接着身后便传来一阵爆笑声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坐着太子府的马车,一上去巧儿便急急地凑了过来,拉着她道:“小姐!巧儿要担心死了!您怎么敢拿净潭仙人说笑啊!”
云中秀耸耸肩很无辜的说道:“说笑?我哪有!”
这顽劣的模样巧儿是从来没见过的,她愣了片刻,随后翻了翻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连说道:“我的小姐!这还不算说笑啊?净潭仙人什么时候为咱们茶园坐过法呀!您不就是为了吓唬四殿下,今后可不敢这样了,会遭报应的!”
她说的一脸认真,云中秀自然了解那净潭仙人在她心中代表着什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看的这样云淡风轻。所以也不再解释,只是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安抚道:“我的好巧儿,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问题接着问吧,趁我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可以全部告诉你哦。”
这话成功转移了巧儿的注意力,她忙又开口道:“小姐,您怎么把丹红带在身边了?还对她还对她那样好”
她的语气闷闷的,云中秀低低地笑了几声,随后抬起头对上她的眼,打趣道:“怎么,我对她好你吃味了不是?”
巧儿的脸忽地涨的通红,她连连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姐,巧儿只是好奇罢了,您不说自有您不说的道理,巧儿不问就是了。”
轻轻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云中秀笑着道:“傻瓜,如果我要真的对她好,不早就将她像你这般带在身边了?”说完这话,她叹了一口气,随后才正色道:“她,不值得。以后你更要对丹红那丫头多加留心,无论我在陆谦那些人面前说些什么,你只需默认就好了。千万不要替我强出头。切记切记”
又交待了一些事,马车缓缓停在沁心茶园。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依旧没有散去,门口的守卫也换了一波人。明日,就要迎客了。明日,决定命运的时刻就要到了。所以在这之前,她一刻也不能松懈。
又将每个角落每个细节细细检查一番,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待云中秀出来时已经是戌时了。以往这个时候,云荣府虽然灯火通明可是众人却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可今日刚一进府,云中秀便被大堂那格外亮的灯火惊住了。随后又见到一群丫鬟小厮们全都围在里面,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远远地似乎传来一个男人含含糊糊地呵斥声,“哎呦废物!轻点轻点”这其中还伴着柳曼如的哭声,和韩湘柔的咒骂声
今日,这是怎么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云中秀强忍住那份不安,带着如今已晋升为太子身边人的巧儿缓缓走了过去。
第一个发现她的是韩湘柔,她扭着肥臀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甜腻腻的声音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哟!姐姐回来了!您快看看老爷吧!”
她的声音一落,一众忙碌的丫鬟全部回过头去看云中秀,随后她们自动自觉地起身让开了一条路
待看清里面的情形,云中秀差点没笑出声来。那个一向以自己的脸蛋引以为傲的男人,此时面上又青又紫,肿得像猪头一样。柳曼如坐在她的身边,一边用绢帕拭着苍白的脸蛋,一边泪眼婆娑地站起身,朝云中秀福了福身,悲悲戚戚地哭诉道:“姐姐,表哥他表哥他”
在云中秀身边的巧儿也先是一愣,随后她便低下头,强忍笑意。只是那上下抖动的肩膀,气的陆谦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贱丫头!都是你那该死的主子!滚!给我滚远点!”
主子?这是在骂谁?不会是太子吧?微微侧头,云中秀厉声呵斥了巧儿一句。随后她缓步上前,柔声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温柔,可陆谦却气急败坏地连连嚷道:“受伤了!我受伤了你看不出来吗!”
顿了顿,云中秀耐着性子又询问了一遍,“秀娘知道,我问的是,谁把夫君伤成这样?有没有送去见官啊?”
哪知她这话问完陆谦更恼了,本是躺着的他张牙舞爪地就要起身,不过可能是身体也受伤了,他“哎呦”了几声,又不甘心地躺了回去,只是含糊地叫骂着,“连人都没抓到,见个屁官!”随后他侧过脸转向她,反问道:你去了哪里?为何回来的这样晚?”
怎么会这样问?难道丹红没有告诉他吗?云中秀四下打量了一番,却没有发现自己要寻找的身影,她微微倾身,细细观察着他脸的伤,不解地询问道:“先甭管妾去了哪里,是谁如此胆大将夫君伤成这样?”
他这样问完,陆谦顿时又来劲了,可能是太过愤怒了,他甚至顾不上疼痛,强撑起上半身,对眼前看着他却连一滴眼泪都不曾掉的妇人,大吼道:“谁谁谁!还能有谁!我今日刚一出府便被人堵到一个小巷里,他们蒙着我的头,我哪里会看清是谁!只是他们临走时告诫我日后言行要谨慎着点!你说!你说还能有谁?”这一番话说完,他再一次捂着脸呲牙咧嘴地躺了下去。
云中秀则在心里暗自忖道,陆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