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儿穿着齐阎的紫色衬衣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轻落,看着齐阎为自己准备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心里难受,泛滥着五味杂尘。
这个男人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从穿衣到饮食,甚至是每一场欢爱过后,他都不会忘记为她抹药,亲力亲为,没有一丝不耐烦。
只是这种太过**的照顾方式令她透不过气来,没有一点**与空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一样,可一想到齐阔说过齐阎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人,她便有些莫名的怕了,不敢问了……
“在想什么?”齐阎以为包馨儿目不转睛的看自己,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只是聚焦着某个点,好像不在自己身上,于是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而包馨儿却是被齐阎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对上齐阎带着一丝探究的蓝眸时,眸光微微一亮,顿时变得楚楚动人,“我在想你真的很好。”
谎话说得多了,有时候自己都会当真,就如此刻的包馨儿,心里明明不是那样想的。
齐阎勾了勾唇角,微扬的浅笑有些似是而非,“我只是心里想对你好而已,但我这个人——并不好。”
见包馨儿眼里染上一丝困惑,他低低一笑,嗓音陡然一转,“你取那笔钱做什么?”
包馨儿眸光一颤,嘴角强扯上一抹坦然的微笑,语气不卑不亢,“你说不过问我的,说话不算数!”
说完,她娇小的身子一转,好似负气般大步冲到床前,不再看齐阎,兀自躺下,扯过被单蒙住头。
实则她是心虚啊,今天早上她抖胆跟齐阎要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马上命人转到了她帐户上,还多了两百万美元,中午与卫钦吃饭前,她打车到花旗银行将钱全部取出来,又以现金的方式存到了包易斯另一个身份开户的帐号上,然后将卡给了卫钦。
她想,齐阎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好去查银行的内部交易信息,而且她也想不到,包易斯曾托人在中国办理的另一个身份信息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齐阎站在衣帽间门口,目光深锁着躲在被单下的包馨儿,眸底泛起的沉思加重,但很快又趋于平静,将手中的衣服置在一旁,踱步到床边,伸手将床头灯调暗,刚覆下身子,门外却蓦然响起了徐妈的嗓音——
“少爷,老爷子请你跟包小姐一同过去一下。”
东楼客厅的空气里总飘浮着淡淡的茶香,齐谭闲来无事喜欢煮茶,不过这心总是静不下来,煮出的茶水味道不尽人心,所以一般都是仲佚动手,他在旁边看着。
阎尚清深得阎绩之的家传,煮茶功夫虽谈不上造诣深厚,但足以在齐谭面前卖弄。
“嗯,不错,就应该是这个味,比我跟仲佚煮得好!”齐谭轻抿了一口阎尚清冲泡了两道工艺的毛尖,不由得夸赞。
“齐叔,您过奖了。”阎尚清面含恭谨的笑仪,与齐谭交谈,他不敢错过齐谭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喊了一声齐叔,见齐谭神色无异,便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我这就是班门弄斧,不如家父煮得好喝,改日让他带上茶具亲自登门给您煮上一壶。”
“那个老东西。咳——”齐谭骂阎绩之顺嘴了,在小辈面前总不好再如此,轻咳一声,语气微转淡然,“回到旧金山,我这大门就一直为你父亲敞开着,他要端架子,那我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老狐狸!
是谁一回旧金山就给阎家透过去口风,说这龙景庄园不欢迎阎家的人,今天如果不是跟着雷奥·亨利的女儿黛婕拉一起前来,说不定吃得就是闭门羹!
阎尚清在心底一阵啐骂,面上却眉梢染笑,“您说得极是,我父亲他就是老古董,不通人情世故。”
“可惜啊,我也是老古董。”齐谭长叹一声,轻缓地扔出一句话,弄得阎尚清不知该说什么了。
黛婕拉端庄地坐在阎尚清身旁,一张混血的亮丽容颜,美若芙蓉,见阎尚清三言两语陷入僵局,她唇角微扬,“外祖父……”
“你叫我什么?”齐谭垂眸轻轻吹着瓷杯里的茶水,猛然扬了一声,截断了黛婕拉的话,却并未抬头看她。
黛婕拉微微一愣,轻声笑了笑,“不好意思,齐老爷,是我失礼了,我以为齐阎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就可以跟他一样称呼您一声外祖父。”
“早晚的事,何必心急。”齐谭眸也不抬地淡声道。
“是。”黛婕拉点头,发现自从回了旧金山,齐谭对她的态度变了,没有在英国时那般和蔼。
“听说你病了,看来是真的。”齐谭睿智的眸光落回阎尚清身上,说出的话有些不明意味。
“齐叔消息灵通,我这点小事怎么敢劳您挂神,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病。”阎尚清神色黯然。
“那么严重的病怎么能说不是大病呢!”齐谭口吻严苛,仿佛很是关心阎尚清,“医院可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在纽约。”阎尚清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像是感动。
黛婕拉等着齐谭主动说齐阎与她的婚事,可齐谭好似没往那方面想,她想要插话,却又插不进去。
此时,客厅门口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黛婕拉闻声望去,脸上仅有的一丝笑意一下子僵住了。
只见齐阎大手扣着包馨儿的小手,像将就着女人较小的步子似的,步伐缓慢地走进来,唇角微扬,蓝眸漾着显尔易见的柔情,在看到沙发旁坐着的两个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