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没有回到宅邸里,担心那里会被宫里的侍卫包围,便躲在一间客栈里。白无常不让他进屋,自己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做什么。
七八个时辰过去了,月亮又高高挂起,他实在是不放心,违背对方的意思开门闯进去。
白无常背对门口坐着,浑身发着幽幽白光,原本长到脚踝的头发此时已经全部掉光,露出白色的头皮。
他后退,不小心踢到身后的凳子,床上的人动了动,起身下床。
“你的头发?”
白无常低头,挥手一扫,地上发丝再无,只不过那头上光溜溜的,却是再也长不出头发。
“为他这样值得?”雷震声音沙哑,大手紧紧扣着桌角,力道大得手背青筋暴起。
白无常不晓得他为何如此激动,“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爱他甘心为他做任何事。”
雷震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出来,或许他当初对这鬼女子的好感起于对方或真或假的话,但是走了一路,却是真的为这鬼女子的性情所着迷。
“出来吧。”白无常冷冷道,话音刚落,一团麦色的影子就从窗户外滚进来。
短短几个月,鬼子已经长得和15,16岁小女孩似得,麦色皮肤更甚,眼睛赤红。
“说吧,你想怎么死?”白无常动动手指,指头关节“咔咔”做响。
鬼子很显然摸到了她的死门,“你就不怕黑哥哥知道你杀了我生气啊。”
话还没说完,鬼子就被一巴掌扇到墙上,白无常活动手腕,“谁是你黑哥哥。”
鬼子又吐血了,胸前一片殷红,倒是不敢惹这泼辣凶残偏偏实力超群的鬼差。
“我自己回去,反正你也是护送鬼子来京城,现在任务算是完成了。”
雷震想也不想的就拦住她,“白姑娘,我还是与你一道去吧,毕竟我的下属还在那里,我也有责任去把他们带回来。”
白无常不管这些,道了声随便就往外走,还记住变了条纱巾遮住已经空无一物的脑袋。此时城门已经快要关闭,白无常是无所谓,但是雷震显然就出不去了,因为在城门口贴着他的大字报,官差正在逐个查看要出城的人。
他有些唏嘘,从为官第一天起,他就存了要做好官的心,是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城门被人通缉的。
“抓住我的脖子,把我交出去,就说你是为了保护你主子的安全,不得以才和官兵动手。”
“不。”
雷震想也不想,“以女子协助才可获救,算什么本事。”
白无常轻轻踩了土地一脚,土地立刻龟裂出好几条缝隙,“你见过这样的女子么?”
雷震:“······”
白无常:“放心吧,就这点小兵还伤不了我,你是难得的好官,还能为百姓做很多事,在婆妈下去就别出去了。”
雷震咬牙,上前微微扣住她的脖子走上前,那些官差一看到他纷纷围过来,再看他擒住的便是画上要抓的女子,当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中了这女子的妖法,现在把她擒住了,你们带她走。”
官差面面相觑,毕竟是京都知府,又是响当当的人物,当下不疑有他,“是!”
两名官差上来擒住白衣女子手臂,雷震怒喝,“有那么擒人的吗!力道都给我放小点!”
“是!”
两名官差赶紧放松了力道,看上去简直像是搀扶着白衣女子。
雷震深深的看了面纱下的人一眼,狠狠拽紧拳头,转身大步离开。
白无常确实受伤严重,她的精魂被打伤,法力大大减弱,从官差两人手里使用法术隐遁离开都让她气喘不已。
刚穿过城门她便支撑不住,往前跌倒之时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河边,鬼子抓到一条鱼后便扯住鱼头鱼尾玩着,鱼越是挣扎她就越是高兴。
离河边不远的山洞,细软的草垛上铺着男人的外袍,洞口的地方,火生得兴旺,本来十分潮湿的洞穴都弄得暖洋洋的。
白无常本来躺着,却感觉到勾魂锁发出来的吶喊。是黑无常在发声寻找她,黑白无常本来就是搭档,一人如果有难,另外一人确实是能够感觉到了、
她虽然觉得法术难以为继,却还是用哭丧棒给对方回了一个信,做完这一些已经是筋疲力尽。
雷震走进来,面色凝重,与平常看着的样子大有不同。
白无常察觉出来了,“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
他抿着嘴唇,“你法术是不是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白无常一愣,随后冷笑,“你不会以为现在的你能够打得过我吧。”
男人靠近,强壮的身体映衬在洞壁上,声音沉沉,“告诉我。”
“是,告诉你又如何,你别想打得·过····唔!”
白无常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唇瓣已经被紧紧吸住,雷震吻得又恨又急,她的头不得不往后靠。
伸出拳头准备揍死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抓住,整个人反而被拖到墙壁上压住,雷震不断加深这个吻,察觉到后者痛苦的呜咽,心下一动,知晓是洞壁太凉,便拉着她让两人换了一个位置,然后下一秒就被打得飞出洞口,直接摔进离洞口还有几公里远的河水里。
鬼子幽幽看着他,面前是已经被扯得稀巴烂的鱼,褐色的嘴唇扯出一抹笑容,“如果你死了,我就吃了你哦。”
话音一落,她也被一巴掌扇进河水里,狼狈而委屈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