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朝身后的人一扬手,邱若寒就被押上囚车。
邱若寒先是一怔,随即配合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高喊冤枉,也没有大喊,我没有杀人,因为她很清楚,这全都是无意义的挣扎。
官差是什么?他们是合法的土匪,被他们带走,管你冤不冤,有力气喊冤,还不如保存体力,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连宇文元化都不看在眼里,这血衣卫之强势,让邱若寒心惊,同时亦知自己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上囚车的那刹那,邱若寒突然记起,自己是个大夫,她手上还有病人:“等一下。”
“邱小姐。”陆少霖不满的冷哼。
“我只说两句话。”邱若寒不将陆少霖的冷眼看在眼中,面带微笑。
陆少霖一愣。
放眼东陵王朝,还没有不怕他的人,一品官员见着他都是一脸惶恐,这邱若寒倒是有意思。
“多谢。”邱若寒轻轻点头,转身对邹行道:“邹行,孙小姐的伤,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注意事项我也写好了,放在我床头的木盒里,你明天替孙小姐找个大夫,让大夫再替孙小姐诊治一下。你的事情去找丁清,他会帮你办好,这邱府如果你想住就继续住,不想住就让它荒着吧。另外,有空去一趟王府,告诉大公子,邱若寒欠他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这算是交待后事了。
“姐……”邹行双手紧握成拳。
到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别人。
“邱若寒。”宇文元化双眼通红。
这么一个骄傲的女子,就要死在这么一个卑劣的阴谋下吗?
“宇文将军,大恩不言谢,不过邱若寒可没机会报你的恩了,就此别过了。”
说完,不用官差催,邱若寒自己就上了囚车,这配合的姿态把众血衣卫惊勐揉眼睛。
这邱小姐,不会以为血衣卫是去请她喝茶吧,就算是喝茶,血衣卫的茶也不好喝。
宇文元化和邹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邱若寒被血衣卫的人带走。
丁清与王七赶来时,正好遇到血衣卫带着邱若寒出邱府,两人连忙上前,可陆少霖根本不给他们二人面子:
“王公子,苏公子,别怪陆某没有提醒二位,血衣卫办差,你们还是少插手的为妙,不然惹祸上身,可没有人能保得了你们。”
“邱若寒。”丁清与王七后退一步,一脸绝望的看着邱若寒。
被血衣卫带走的人,至今天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我……”邱若寒想要说“没事”,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朝王七道:“王七,替我转告大公子,就说邱若寒对不起他,这辈子恐怕没有机会让他的双眼复明了。”
她怎么可能会没事,要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将是血衣卫残酷的刑法。
虽然,她不知道东陵王朝的血衣卫是怎样一个机构,可看宇文元化都不敢与之争锋,就明白这血衣卫的可怕之处,绝不是她能想象得。
入了血衣卫,就算她活着出来,她还能再握手术刀吗?
囚车朝血衣卫大牢驶去,邱若寒无助的闭上双眼,将眼中的不甘与痛苦掩去。
一次又一次,她始终学不乖。
前世死在权贵之手,今生又走上相同的路……
血衣卫大牢。
和邱若寒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阴暗潮湿,没有恶臭味满天,没有血腥味弥漫,空气中凝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邱若寒一下囚车,陆少霖就让人给她解开了枷锁,这个时候只带着脚链与手链,每走一步都哐哐作响,脚踝处的伤越得严重了,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一滩血。
步步生血,也不过如是。
邱若寒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一步一步往前走。
开始,陆少霖还没有现,直到血腥味传来,他回头才知道罪魁祸是邱若寒。
陆少霖不满地皱了皱眉,他虽然掌管着世人闻风丧胆的血衣卫,但却不是一个虐杀成性的人。
入了血衣卫大牢的人,都免不了被大刑拷问,但陆少霖却不喜欢一走进来,全是血腥味与恶臭味,这会影响他办公的情绪。
所以血衣卫的大牢还是算干净,再说这大牢也是关押犯人用的,血衣卫真正办事的地方是里面的刑罚室。
而邱若寒要去的地方,就是刑罚室。
“你们,把她的脚链解开。”陆少霖一声令下,邱若寒的双脚就解放了。
邱若寒一愣,随即朝陆少霖点头道谢:“多谢指挥使大人。”
“你不怕我?”借着官差解锁链的时间,陆少霖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世间,没有几个不怕他的人。
“有什么好怕的,指挥使大人也是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就算我怕你又如何,你会因此放过我吗?不会。”
邱若寒自问自答,神情中透着一股闲适。
走到这里来了,邱若寒知道她能做的就是自救,如果不能自救那就只好自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暂时不想死,而面前的陆少霖是她自救的关键人物。
“你到实诚,不错,不管你怕不怕我,我都不会放过你,来到血衣卫,不管你有没有犯事,都得先上一遍刑,血衣卫有十八种刑法,不知道邱小姐有没有兴趣一一尝试?”陆少霖说话时,眼中闪过一抹阴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