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中午都没怎么吃,现在饿不饿?”
她摇摇头,“想喝水。”
路正南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出去弄些水和吃的。他一下来,合作过的朱老板立即就看到他了,一听是要准备吃的,他连忙就要安排饭局。他笑笑拒绝,说:“我女朋友不喜欢,这一次就算了,下次有时间我作陪。”
“好,好,下次一定。这一次俱乐部费用我全包,路总带着女朋友就不要客气了,尽情一点玩。”
路正南回到房间时,她已经躺床上睡了。每次坐长途车,她就累,一点精神都没有。他在浴室里捯饬了几下,弄湿了毛巾出来给她擦身子,也不知道她怎么睡得下去的。
夜里,谷希成来了电话。他说梁仲杰不对劲,很爽快,爽快地让人怀疑,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路正南看着床上的人,片刻后,他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说:“必要的时候,用关子瑜堵住缺口。”
谷希成似乎是生气了,不等路正南话音落下就挂了电话。他一向不赞同男人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女人身上,所以这些年,他帮路正南的同时也十分护着路夏冬,丈夫做得很称职。
路正南回到房间,拥住江蔓睡觉。
昏暗中。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眼腰间的那只手,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又闭上眼睛。
第二天,她的活动就是跟着路正南吃喝玩乐,带着牛仔帽,跟着路正南去学骑马,骑了马的后果就是晚上一碰到床就要睡觉,路正南无法忍受她第二次晚上不洗澡,拖着她去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正要拿吹风机,他就已经准备好了,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闻着她的发香。
等吹风机声音消失后,她才骂他变态。
他望着她眼睛,没表情,眼里却蕴满了很多。他抬腕,看着她,对着腕表敲了几下,当着她的面摘下腕表,拉过她的手,将腕表放进她手里。
“阿蔓,表给你了。”
她看着手里的腕表,摊着手掌,迟迟不动。送表给她什么意思?她看向他,缩了缩手,“你干嘛?”
“要不要?”
这也算一种选择。她看着他,心里骂他卑鄙,却又觉得这个男人在男女之间的关系中手段高明,将选择权交给她,也尊重她,可是这尊重也要她付出什么。
她执拗别过脸,“我不要。”她将手表塞还给他。他垂下目光,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自己的腕表后就去了浴室。
江蔓看着自己手腕上戴不住的手表,看着上面的时间越来越清晰。她摘下手表,大拇指在表面上一遍一遍地擦着,忍不住笑了笑。
一个男人肯把自己的时间给一个女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愚蠢的猎物现在学会了以自己为饵,将猎人带进了原本属于猎物的坑里了。
江蔓忽然觉得眼睛发酸,不知道为什么。她回头,路正南正好出来,一头湿发,额头被湿发遮掩了大半,他微低着头,连眼睛都看不真切。她却知道,那双眼睛之下,是温柔,属于她的。她将手表放进包里,冲他招手,“过来。”
路正南还没坐到床上,她突然坏坏地打了下他屁股,看着他睁大眼睛,她笑起来,说:“你坐地板上,我坐床上给你擦头发。”
路正南神情怪异,坐在她脚边。
她隔着毛巾擦着他头发,动作很轻,轻得容易让人犯懒。他看着屋内一角落,开口叫她阿蔓,叫了一声后又没了下文,她便等着。
他说:“我已经让周津安排好了。”安排好了之后,她要做什么,她的选择是什么,他完全没把握。他教出来的女人,学会了留后路,也学会了将爪子收放自如,对她的变化,他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下一片空。
夜里,他没让她睡觉,带着她出去看萤火虫。原本以为是人造的,结果牧场的员工说是天然的,只剩这么一小块地方了,所以这儿特别注意环境,尽可能地保持纯自然,好保留萤火虫的家。
他紧紧握着江蔓的手,看着眼前飘飘忽忽的萤火虫。周围游客都在这边静静地望着。他侧过脸去看江蔓,江蔓看着萤火虫,然后慢慢靠向他,她眼里溢满的似乎不是萤火虫,而是星星,明亮又动人。
回燕市的那一天,路正南缠着江蔓不肯放她下车。
他抱着她,问:“你舍不舍得?”
江蔓随口回了一句:“舍不得。”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得到的却是他强势又压抑的吻。她推打着他肩膀,“你发什么疯!梁仲杰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