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桥!”
随便你借坏种还是牲口种,她才不稀罕管!
章婆子转身往外走,苏盈领着二嫚儿跟上。
苏向东:“不做饭了?”
章婆子:“吃个屁饭,你吃屎去吧。”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懵逼的父子俩。
找了傅民友,一说情况,傅民友就改去公社卖货,顺便推着章婆子。
苏盈让二嫚儿在家里她跟着去。
章婆子却道:“盈盈你在家里跟雪梅玩儿,我自己去就中。”
丢人不能让小孩子跟着。
到了公社门口,傅民友还想陪她进去。章婆子道:“不怕,我又不犯法,人家打我干嘛。雪梅爸你只管去卖货,回头我找人送我家去就行。”
她再三保证,傅民友只得先去卖货。
章婆子自己迈着小脚进了公社大院。
一进大院她也不去办公室找工作人员,而是坐在地上开始哭,便扯着唱腔哭诉。
虽然在哭,她却把发生的事儿说得清清楚楚的。
她哭自家新修的门被踹碎,影壁墙给推倒,四只鸡被抓走两只,房门也被踹破。
年前刚花十块钱补的啊!
老天呀,冤有头债有主啊,谁超生你抓谁,你干嘛祸害老婆子啊!
老婆子养个鸡,编个草盒子不容易啊……
这么一哭,就惊动了公社的社员以及干部们。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最后公社革委会的主任亲自请她进去喝水安慰,又叫计生办的人来,商量赔偿事宜。
基层工作人员基本都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般人能吓唬就吓唬,真不怕死还有点能力的他们又怕惹事儿,所以基本都是安抚为主。
于是章老太不但要回自己的两只鸡钱,另外还得到十块修门和墙的钱。
她心里冷笑着,老婆子编草盒赚钱慢,这来钱倒又快又容易,而且公社还派了个年轻腼腆的小伙子用自行车送她回去。
崔办事员蹬着自行车一路送她到家,看着被破坏的大门和影壁墙,寻思的确有点严重。
他便又安慰章婆子几句。
章老太一改在公社撒泼的模样,慈和又热情道:“多谢小崔同志,怪热的天儿还让你送我回来,快进来喝口水。”
崔办事员推辞不掉就跟着进去,发现院子里也一片狼藉,觉得赔偿十块也不算多,毕竟这户人家这么穷苦,也算补贴一下。
得知嫲嫲回来,苏盈领着二嫚儿赶紧回家,很快去上工的老苏头和苏向东也回来。
看他们回来,章婆子冷哼一声,对崔办事员道:“同志,多谢你给我们老百姓做主,让那些混蛋不能欺负俺。”
崔办事员听她骂混蛋,寻思都是自己同事,不好这样说,他便没接话。
这话听在老苏头耳朵里却跟响个炸雷一样,寻思老婆子真的去公社说家丑了?
他倒不觉得老婆子会说儿媳妇借种怀孕超生的事儿,八成说要和他散伙不过了。
肯定是的。
他忍不住道:“当着同志的面瞎说什么啊,老两口子半辈子哪里有不拌嘴的。呵呵,同志,让你见笑。”
崔办事员听他说得驴头不对马嘴,有些疑惑,忍不住思索是不是之前漏掉什么,这么一来表情就严肃起来。
老苏头心里越发嘀咕。
好说歹说的,终于把崔办事员送走。
把办事员送出去老苏头才回来,腿脚有些发软打颤,对章婆子好声好气道:“我说你大年纪脾气怎么这么暴,一点小事儿也去公社说,值当的?”
章婆子冷笑,“当然值当的,散伙了我们不用跟着丢人。”
老苏头:“什么散伙不散伙的,说得那么难听。嫚嫚是她爹娘的孩子,还能跟着你?”
“跟着我咋了?跟着我没人欺负她。”
“她亲爹娘还能让人欺负?她挨打她娘不是还去撑腰?”
“快拉倒吧,她那是去撑腰?她那是去打招呼还差不多。”这不就来了么,跑了,村里人肯定会说闲话的。
老苏头反正不乐意,“你这样才让人家笑话。”
等着生了孙子,得有人看孩子,老婆子不用指望,那就得让俩孙女看孩子,做家务。
再说了,嫚嫚长得俊,以后嫁个好人家,也能更好的帮衬弟弟。
这要是让老婆子给带生分了,和弟弟没有感情,当然不行。
章婆子听他如此奇葩言论,他们借种不丢人,有儿遮百丑,她要跟他散伙倒丢人。
她冷冷道:“嫚嫚跟着我能上学,她娘能让她上学?”
老苏头一愣,下意识道:“丫头片子上什么学,浪费钱和时间,在家里干点活儿不好?”
章婆子重重一哼,并不妥协,“你瞪什么狗眼,有本事你打我,看公社的同志不来抓你的。”
老苏头没好气道:“我哪里敢瞪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