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否极泰来,古人诚不欺她。
而紫陌和从容自从知道龙玄澈要放栖梧出宫的消息之后,也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主子为了皇上弄成现在这个地步,现在皇上竟然要放她出宫,要知道主子在这个世上除了远在西北的七少爷一个亲人,凤家的人哪一个当主子是自己人了?若是主子离宫,自然也不可能回凤家,这天大地大,主子一个女儿家该如何生存?
而喜的是,主子终于可以摆脱皇上摆脱这座皇宫,能去追求她一直向往的自由了。
可这些说的简单,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还是一回事。
栖梧本来是想将紫陌和从容留下,但是这两个丫头说什么都不愿意,栖梧无法只好再三保证若是走一定会带上她们。
可多久走,离宫后去哪儿,都是要好好琢磨的。
住的地方嘛,她曾买过一座宅子,娘去世后在那儿住过一阵,后面再也没去过了。到时候再找几个下人,想来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生活,她这些年存了不少私房钱,虽然也够花半辈子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也没几年好活的,既然紫陌和从容要跟着自己走,怎么样也要为这两个丫头留足够的钱才行。思来想去,觉得开个药铺倒是不错,自己也是可以给人看病抓药的,也不求能把这药铺开多大,只要能糊口不至于坐吃山空就行。
这么想着,栖梧突然觉得日子也有了盼头。
或许是身边有人习惯了,龙玄澈没在身边栖梧总是睡的不好,于是白天就用来补眠,晚上干脆找本书来看。就这么晨昏颠倒的过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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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后,暑气渐强,从容总是喊热,懒懒散散的不愿意动,流了汗就要去冲凉。
但栖梧许是身体受创后没有恢复,总是会觉得冷,所以还是随时披一件披风,入夜后更甚。
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亮格外圆。栖梧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看着天上的圆月,突然想喝酒。
这事自然不能让紫陌和从容去办,这两个丫头现在总是把她管着,这样不能吃那样对身体不好,要是被她俩知道又不知道该怎么念她了。于是悄悄找来翠翘,好生叮嘱了一番才满意的让她离开。
果然这丫头不负所望,除了替她弄来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还弄来了两盘下酒菜。
月黑风高夜,喝酒赏月天。
栖梧坐在房顶上,想着今后自由自在的生活,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一杯接着一杯,还没喝到半壶,便听身后淡淡的声音响起:“你身子不好,少喝点酒”。那声音夹杂着隐忍,栖梧手不经意的一颤,洒出去两滴。
“这三更半夜的,皇上不睡觉的吗?”栖梧笑道,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要去倒,手却被龙玄澈抓住,“不要喝了”,他的声音中透着怒气。
“为什么?”栖梧偏过头仰望他,莹白的月光洒下来,一袭淡紫色衣袍的龙玄澈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当真是好看的要命。
龙玄澈叹气,和她并肩坐下,甚至不忘将她手边的酒壶挪到自己一侧。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阿嚏”栖梧的喷嚏终于缓解了该死的尴尬。
“可是受凉了?”龙玄澈声音有些紧绷,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栖梧吸了吸鼻子,“没什么,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龙玄澈皱眉,喊了声:“楚渊,去拿件披风来”
“不用,真的。”
“听话。”龙玄澈的声音温柔的不行,栖梧忍不住身子颤了颤。
龙玄澈想了想,还是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并催动内息替她取暖。
熟悉的气味传来,两人都有些心绪复杂。
“这样可好点了?”龙玄澈问。
“嗯”
“你,明天离宫?”
“嗯”
“东西,可收拾好了?”
“嗯”
“阿鸾”
“嗯?”
沉默了许久,龙玄澈开口问道:“可不可以,不走”他的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听不见。但栖梧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皇上,君无戏言。”
“是啊”龙玄澈苦笑,“君无戏言,阿鸾,朕突然有些后悔了,朕不想放你走,怎么办?”
“……”
“阿鸾”
“嗯?”
“是不是我们,再无可能?”
“……”
“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将各不相干。”
“嗯”
“朕会再娶很多女人进宫,然后生很多王子公主。”
“那我祝吾皇福寿绵延千秋万代。”
“你呢?你会怎样?”
“我啊,我不过也只有五年的寿命,也折腾不了什么了。或许会借此机会,到处走走,看看着大好河山。”
“阿鸾”
“嗯?”
“阿鸾”
“嗯”
“阿鸾”
“……”
“阿鸾”
“……”
“阿鸾”
“……”
“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死”
栖梧突然笑了:“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孩子气了,生死有命,谁能左右得了?”
她这个“死”字似乎是戳到了龙玄澈的痛点,浑身一僵,随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扣紧,但却没有弄疼她。就好像只要这么死死的抱着她不放,她就能在自己怀里一辈子一样。
栖梧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任由她抱着。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