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只觉眼前一黑,从容眼尖忙扶住她,也跟着红了眼。待晕眩过去,七月拔腿便往门外冲,紫陌和从容只好在后面跟着。
七月一路将内力提到最强疯了一样往凤府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但她都充耳不闻,耳边全是那句话:“夫人近来有些咯血,大夫看了好久,始终不见好,昨儿还好好的,今早一去看,夫人已经断气了。”
待到凤府门口时,大红的灯笼、双喜的剪纸、大片大片的红绸全部都刺痛了七月的眼。
今日,是十月十五。
陵王迎娶正妃,纳妾的日子。
七月没有理会旁人,待她一路跌跌撞撞的狂奔到揽月阁时,凤陵溪正跪在床前,背对着她,双肩隐隐的颤抖。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周氏安静的躺在床上。
像有一股电流沿着脚底心直冲到头顶,“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在脑中一下炸开,炸的七月有些目眩。
一个多月前,她还拉着自己的手坐在院中摸着她的脸一脸心疼的说“阿鸾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呢?”;
一个多月前,她还不停的往自己碗中夹菜:“多吃点,这是娘特意给你煲的汤,听说喝了容易受孕”,自己羞得满脸通红;
一个多月前,自己还依偎在她的怀里,她唱着小时候的歌谣哄她入睡;
不过才过了一个多月,那样鲜活的人就躺在那里,而身边的人告诉自己,她已经去了。
七月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挪到床边,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气息全无。七月又不死心的去摸她的脉搏,触手一片冰凉。
终于明白娘是真的去了,七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床边。
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眼球干得快要炸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