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行知了猴贩子的生涯仍在继续,好在一切走向正规。晚上十点接收小伙伴们当天的货物,简单上称,换水,放冰,忙到晚上十二点结束。次日清早汇合面包车师傅去酒店送货,结账后到家已经是午饭时间,然后四点左右和小伙伴结账。每当孙思行想到一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真有撂挑子的**。不过在看到越来越有生气,气势高昂的小伙伴的时候,他们比自己更辛苦,要挨家挨户的去收,全家一忙就是一晚上,一点也不叫累叫苦,而且全家人还赚不到自己的二十分之一。孙思行就没有立场半途而废,不过每天两万的收益也让孙思行喜笑颜开,给他提供继续前进的动力。
孙思行想来自己真丢穿越者的脸,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孙思行思考着怎么优化流程,把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环节分包出去。晚上收货的时候可以叫人帮忙,不过这个最好找亲近的人,因为重量和商品的质量都要靠他来把关。去鲁城交货,不能让司机和石勇直接接触,不能让他了解其中的差价,只能让他开车送货,不能让他收钱。给石勇交货的人和在家收货的人也不能相同,如果自己不跟车的话,只能让同学帮忙,一客不烦二主,只好拉石蕊同学顶上。
这些天孙思行家都没有开火做饭,爷爷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奶奶身体不好,平常都是堂叔照顾一二。堂叔在镇上粮所上班,也算吃国家粮的人员,堂婶在家种地带孩子。由于孙思行的父亲,叔叔都不在乡下,爷爷奶奶又在县城住不惯,说在那里太憋气,喘不过气来,平时在老家都是他侄子,也就是孙思行的堂叔照顾。不常在一起,兄弟妯娌之间就少了摩擦,关系倒显得很亲近,偶尔孙思行也会去堂叔家蹭饭。
孙思行准备晚上和堂叔堂婶说下,以后知了猴的收货,过称,加冰的流程可以交给他们。以前堂叔以为他们同学小打小闹的做小生意就没有参与,现在摊子有点大,正好正大光明的请堂叔来参与,夫妻两个每人每天开200块,也算补偿照顾爷爷奶奶的辛苦费用。孙思行请他们时间不会太长,知了猴的季节最多持续一个月,不耽误他们其它的工作。
现在孙思行每天只需要写好重量,提前和石勇沟通好,再让石蕊盯着货和她叔叔交接货物钱财,也省的石蕊老在电话中,给自己抱怨假期无聊。有了电话后,加上孙思行现变得开朗了许多,孙思行和石蕊之间的关系要比前世亲密的多。
孙思行想着终于把各个环节搞定,自己只要在下午四点,小伙伴过来结账的时候,给大家总结下昨天的收货情况,然后发钱就是了。发钱这项工作不能假手于人,只有通过这样才好建立自己的主导权,省的后面他们撇开自己。
孙思行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享受传说中的假期,开着自己的小铃木快乐的四处闲逛。现在还没有实行农村村村通政策,除了孙思行的村子,其它村子的主干道尚还有土路,真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每天骑车回来,颠跛的孙思行身子都要散架,要不是现在的身体恢复力强,身体早就罢工。
慢慢的孙思行发现,农村很是凋敝。农村的房子二层小楼寥寥无几,土墙屋子和红砖屋子各占一半。正像两千年的时候,李昌平上书给总理的那样: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村真危险。孙思行的老家周边四五个村子,将近两万人的样子,就自己村上一个代销点,一个理发店,一个农村卫生所,一个农资店,一家小饭店,其他没有任何固定商业场所。只有等初一,初六逢集,周边的村民带着自己多余的农产品:无非是鸡蛋,蔬菜,水果之类换点零用钱。当地人均不到一亩地,种植的也是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又没有大规模的使用机器收割种植,农忙的时候,农民很是辛苦。农民能能换钱的也只是自己家养的四五个鸡下的鸡蛋,学生的学费和过年的费用只能从每年养的肥猪身上出。
代销点还保持着八十年代风格,进门是一个水泥垒成的台子,隔绝了客户与货物。客人要什么东西,就指给老板,老板的孩子去里面给你拿。门后放着四个装汽油的大桶,分别装着豆油,酱油,醋,柴油,客人拿着自己家的桶或者壶,老板用漏斗给你打,传说的打酱油可能来源于此。
理发店里光线昏暗,地上满是剪掉的碎发,墙上贴着刘德华,张学友的照片,时髦的青年可以选择刘德华还是张学友的发型。
农资店好像杂货铺,既卖种子农药化肥,又卖锄头,扫把等日常用具。孙思行看化肥大多都是鲁城的小厂生产的假冒伪劣商品。孙思行的父亲就是在金县的化肥厂上班,耳濡目染下,对里面的门道很熟悉,奈何乡里乡亲抹不开面子去揭穿,再是其他各个地方和这里一样,这个时候的社会商业环境如此。农资店所使用的门道无非是包装袋上标注氮磷钾三十五个含量,其实里面最多给你二十个含量。或者假冒中化和中农的牌子,小厂子的东西换包装按照大牌子来卖。
饭店平时开门的机会不多,只是在每逢初一,初六的时候生意红火,卖点实惠的本地小吃,水煎包,绿豆丸子汤等,宽绰点的客人偶尔给自家孩子点个羊肉汤。
如果孙思行是个小清新的话,一定会感慨现在吃的东西都是纯天然无污染,呼吸的空气也是清新新鲜,说不定里面还有着甜味。河里可以游泳,地下水可以直接打上来吃,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