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子的一声冷笑:
“当然不可能检测出,因为早就已经被雨水冲刷掉了。如果不是因为突然想到之前为幸村君证明清白时提到的雨水会冲淡身上的味道的话,我大概也不会这么快就把所有事情都联想起来。”
说到这儿时,新子感激地看了幸村精市一眼,而幸村也回以微笑。
事已至此,新子也就把整个事件的始末全都公之于众:
“古田先生,你在石泽医生这儿接受治疗的半个月里,想必是早就观察到了西原小姐是个老烟枪,所以你其实一早就计划好了要把这件事嫁祸给西原小姐。你在幸村君离开办公室后,又悄悄重新回了这里,在石泽医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微型电击器将他电击致死,因为尸体的手指呈现灰白色,这是强电流从手指进入身体后会造成的现象。接着,你又朝已经死掉的石泽医生的太阳穴开了一枪,并伪造出是石泽医生开枪自杀的假象。这样一来,就算无法用自杀假象来骗过警察,也会使警察们陷入思维误区认为石泽医生是被人用枪杀死,那么身上能够被检测出火.药微粒子的西原小姐便成了最大嫌疑人。而你则通过淋雨冲洗掉了开枪时沾上的火.药微粒子,至于明明干了这么件‘大事’,你却那般执着、急切地想要找回被小偷偷走的钱包,是因为那个微型电击器就放在钱包里吧。那么,只要找到那个小偷,看看他偷走的钱包里有没有那个微型电击器,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就在新子这一番推理结束,话音刚刚落下时……
“小偷的话,已经带过来了哟。”
只见查案开始后便一直不见踪影的黑羽快斗此刻在几个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压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偷走了过来,并且将小偷之前偷走的古田优介的钱包交给了警察。
而目暮警部也果然在钱包里发现了微型电击器:
“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已无力再去争辩什么的古田优介跪倒在地,神色虽然悲戚,但并无丝毫后悔之意: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只要石泽诚一郎这个男人死掉,就足够了。”
新子皱了皱眉头:“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仇吗?”,就她所知道的情况,这位石泽医生是非常有名的医学专家,获奖更是无数,声望很高。
“呵,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账!表面看起来有多光鲜,内里就有多肮脏不堪!”
古田优介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仇恨:
“两年前,他领导一个团队在进行一项研究,那项研究事关他能否拿到当年的日本医学界大奖。当时时间很紧张,正好我妹妹是他名下的病人并且病症状况与他那项研究相当吻合,于是那混蛋就悄悄拿我妹妹做人体实验!唬骗我妹妹,把还未完成的药剂用在我妹妹身上,然后根据我妹妹的身体反应状况不断对药物成分做着各种调整,为了能够在大奖评选开始前完成这项研究,他竟不惜拿我妹妹当小白鼠!最后,他成功了,摘得了所有的荣誉,可当我妹妹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明白自己被当成了一件实验器具时,却已无力回天,就这么去世了。事后,石泽诚一郎又给了我妹夫一大笔钱堵住他的口,让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个又怂又浑的男人答应了,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让这件事情过去!我一定要为我妹妹报仇!以命偿命!”
当这背后的一桩桩事情被挖掘出来后,在场所有人皆是沉默,伴随着窗外的暴雨声,更让人感到一份压抑和悲凉。
终于,新子打破了这片沉默:
“古田先生,也许你觉得你的做法是正义的,你既是为妹妹报仇,又是为这个社会除掉了一个恶人。没错,石泽医生的确是个混蛋,在未经他人知晓同意甚至是在他人不情愿的情况下,就这么将未完成的药物用在他人身上进行人体实验是绝对不可饶恕的行为……”
谁都没有注意到,当新子说出这句话时,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宫野志保眼神中那一瞬间的黯淡。
而新子也在继续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但是,应该对他进行制裁的是法律,而不是你这种人为的报复。”
正说着的话语却是被古田优介一声充满了讽刺的嗔笑给打断:
“如果真的能够通过法律就惩治他,我又何必这般以身犯险。他这种上流社会人士所占有的社会资源那么多、结交的社会关系网那么庞大,要我如何同他对抗,他甚至可以高价聘请律师反咬一口把我给告进监狱去。法律,从来都只是维护有权有势的人的。”
静静地听完他的话语,新子脸上的坚定却是不曾改变:
“的确,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公平公正的事物,法律也一样。但是我们仍然要用法律来评判、制裁人和事,不然的话,这个社会早就乱套了。至于那些被黑暗所掩盖住的真相,就由我这样的人来揭露吧。嘛,虽说我一个人的力量、我一个人所揭露的真相终究是有限的,但能做一点这个世界的黑暗就会少一分,九十九个冤假错案总比一百个冤假错案要好。”
右手的大拇指竖起,骄傲而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