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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
“嗯。”
“顾老师?”
“嗯?”
“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
“好。”
第68章 r.68
第二天是周末,雨天的潮泞感未褪,窗外已阳光灿烂。
她是自然醒,醒来时发现已是上午八点半。顾宗让睡在自己身侧,眉心轻轻蹙着,很疲惫的样子。前段时间高考他忙得焦头烂额,困倦用大半个月都补不回来似的。
她下床去冲了个澡。
家中淋浴和浴缸都有,不过她早晨时偏爱淋浴。
洗完后发现没拿干净衣服进来,便裹着浴巾准备回卧室取。才推门进去,见他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还没完全睡饱。
她香肩半露,周身上下只裹着块厚重的浴巾,难免羞赧,向后退了步,要出去似的。他却哑着嗓音叫她一声:“你干嘛去?”
她尴尬地笑了笑,想更自在一些,拐到衣柜那边。说是衣柜,不如说是一扇暗门,打开了通往一个五六平米大的衣帽间,一片琳琅满目溢出,半面墙的鞋子,一整面墙的包,顾宗让睁了睁眼,啧啧感叹了声,看清了她是要去拿衣服,他说:“你喊我给你拿不就行了?”
“你刚才不是还没醒吗?”她光着脚走进去,翻找着衣服。他盯着她肩部和腿部露出来的曲线半晌,怔了怔,说了声便翻身起来回家洗漱。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她把魂儿都勾跑了。
她倒是没察觉他刚才一直盯着自己,找出了件衣服,转身正想问问他好不好看,才想起来他已经回家去了。
懊恼地笑了笑,便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
今天是周末,正好学琴的孩子要来。
大概还有半小时。
顾宗让也想到了这一茬,过了会敲开她家的门,也换了身衣服,精神得很。他说:“吃早饭啊。”
“嗯?”
她睁了睁眼,他已经绕道进来,手里拿着包吐司面包和两包袋装牛奶。
过了会,他招呼她,把早餐端上餐桌:“过来吃饭。”
她心下笑了笑:“有种我们就住在一起的感觉。”
他慢条斯理地为他们倒上热牛奶,拉开椅子坐下,眸间微光波动:“很像一起过日子?”
过日子。
她没来由地被这个词触动,这两个字仿佛带了温度似地,烙印自自己的心房里去,隐隐生暖。她坐到他对面,抬起指尖轻轻将他唇角的面包屑抹去。
他眼睛亮了亮,沉默了一下,说:“如果你以后回到那个圈子了,不要害怕我会离开。”
“嗯?”她哽了口气,眨眼,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放下手中的牛奶,问,“顾尧跟你说什么了吗?”
“说了。”他笑得有点无奈,“让我劝劝你,说是个好机会。”
“赶我走?”她挑起眉,唇角垂下来。
“没有。”他摇摇头,“只是觉得,也许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她乍地没了食欲:“什么意思?”
他察觉到她不太高兴了,解释说:“昨晚看你演的电影,觉得你真是个天生的演技派。每部片子里,扮演的角色都不同,但都能一针见血地抓到角色特质,再加以演绎出来。我哥一开始看上你……可能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吧?”
明摆着是夸她的话,她也不好有脾气,垂下眼,思索着说:“你觉得这真是好事儿?”
“是啊。”他不假思索。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可能会因此失去你。
她喉中一哽,终是把后半句话连带着半口牛奶吞入了肚子,放下杯子,呆坐了会儿,没说话,去屋里去了。
顾宗让沉默着,与吃了一半的早餐相看两不厌,半晌跟着她进去,见她站在窗边发呆。他缓缓地走上前去,从背后拥住她,温暖的气息扑在她脸侧。
“做你喜欢的事吧。”
。
何简妤自认为自己虽脾气差,但对孩子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在她刚洗了手出来,听到前厅猝然发出沉闷的和弦响声,像是有什么碎裂了一样。她奔出去,见自己放在琴盒里的小提琴摔成了两半。摔琴的孩子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平时她跟着他家长一样喊他乐乐。
他怔然地回头盯着她看,手空着,还保持着摔琴的那个姿势。
何简妤觉得气血上涌。
客厅里大概有三五个孩子,见她过来了,皆屏气凝神,慌张地盯着她的脸,似乎想摸清她下一刻的表情,究竟是更为暴怒,还是选择原谅。
“这怎么回事?”她过去拾起那把被摔成了木块残骸的小提琴,四根琴弦断了两根,抽成了卷曲状,当即让她理解了什么叫做“紧绷的弦断了”的画面。
乐乐的妈妈是个三十七八岁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