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碎。
一轮血红的太阳印在脑后。
风停了,太阳完全藏进云背后。
天色一下子暗了几分。
“很简单。”疤痕男开口,“这儿有我二十几个弟兄,你要是能把他们都打趴下我就放了她杀了你,如果你被打趴下我就在她身上开一枪,放心,我不会伤她要害,只不过失血过多这条命也就危险了。”
纪依北眸底漆黑,甩了甩手腕,脱了外套扔在地上。
夏南枝手上动作不停,然而那麻绳却像是蛇一般紧紧缠着她,听到疤痕男那句话时手一抖,又在手心划了一道新的口子。
被那粗糙的麻绳扎着,十指连心,刺痛。
“哥!你别上他的当!!”
然而纪依北只是视线平淡地扫过她的脸,堪称柔和地冲她淡淡一笑。
目光一顿即过,他看向别处,眼中是嘲弄,压低声音:“来吧。”
刹那间,周围二十几个健壮男人一拥而上,有人手里拿着棍子,纪依北赤手空拳。
棍子直直朝纪依北挥去。
夏南枝心提到嗓子眼,难以抑制地喊出来,从被绑开始好像堵塞的泪腺一瞬间开启闸门,她又哭又喊,泪水淌满脸颊。
“不要!纪依北!……”
纪依北动作又凶又猛,一手反扣出那人的肩用力一扭,脱了臼,他迅速拿过他手里的棍子翻身将那人过肩摔,在半空中替他挡住了那些本要落在他身上的棍子,那男人全身上下挨了那十几下,当即倒地吐血。
纪依北终于从包围圈里出来,手上一根沾了血的铁棍。
他扭了下脖子,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接着朝他们一勾手指:“上啊。”
纪依北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气质,落入如此一番困窘地步照样拽成天王老子。
又一人扑过来,纪依北敏捷侧身一躲,提脚就往那人肚子上踹了脚。
然而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纪依北撂倒几人后终于渐渐开始力不从心,他已经挨了好几棍子,额头上被打出血,一条手臂都被打得发麻。
夏南枝惊惧地瞪大双眼,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要不是身旁一人架着她,她此时已经倒在地上。
纪依北朝她看了眼,随意抹掉汗和血,气场冷静阴森。
这次他没等那群人扑上来,便直直冲过去。
夏南枝闭紧双眼,不敢看了,只听到时不时传来的嘶吼、闷哼、抽气,有些是纪依北发出的,有些不是。
不知过去多久,疤痕男拍着手笑起来。
“不愧是刑警队队长,这身手和当年的夏英霖有得一拼。”
夏南枝睁开眼。
看到地上都是血痕,纪依北脸上、手上都沾了血,额角的血已经流到眼角,双目通红,黑色裤子上许多鞋印。
那二十几人已经倒在地上,捂着身子哼唧。
“叮咚”——
纪依北手里的那根铁棍掉落在地,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只看见殷红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到指尖,又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
身体没了支撑物,纪依北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手掌撑着地印上一个血手印。
夏南枝几乎发狂,眼前因为泪水一片模糊,声音发着抖:“不要,纪依北……你看着我!”
他抬头,却没看夏南枝,而是盯着疤痕男,目光凌厉可怕:“放了她。”
“我当然会放,不过我们说好的,你赢了,我先杀了你,再放她。”疤痕男看着眼前的一片鲜血,兴奋起来。
“好。”他声音坚定。
手下递过去一把枪,疤痕男食指环在指扣上转了两圈握住,枪口对准纪依北的眉心。
纪依北闭上眼,心里默数:三、二……
他被人撞倒,子弹没落在他身上。
“唔……”
夏南枝倒在他怀里,沉重地一声闷哼,像是要呕出心肝。
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夏南枝终于割断麻绳,拼了命朝纪依北跑去,站在他面前挡下了那颗子弹。
纪依北手足无措地抱住夏南枝,她背后重了子弹血液源源不断,原本就苍白的面色彻底没了一丝血色,只有嘴唇被鲜血染得通红妖艳。
与此同时,耳朵里终于响起余晓瑶的声音:“老大,狙击手就位!”
支援终于到达。
纪依北不带一丝感情:“射杀,一个不留!”
.
三天前。
纪依北和余晓瑶着手开始查案件背后的巨网,同时也知道自己一旦涉足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提前约定一旦发现一方的手机关机或者挂断电话,就说明已经遇到了危险,请求支援。
两天前。
纪依北为了查明付局是不是真的已经脏了,特地在下班时对他说了那一番话。
现在看来,付局已经逃不掉了。
纪依北故意以身犯险,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