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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向晚一眼便认出这是宁端的坐骑,稍稍侧脸往后一看,果然看见马上之人萧疏的面孔,不自觉笑了起来,“怎的追上来了?桃花酥不合你口味?”
“不是。”宁端略显局促地勒住马儿停在马车旁,见席向晚笑盈盈望着自己,定了定神才低声问道,“为什么是桃花?”
没想到能见到宁端脸上出现这番表情,席向晚噗嗤笑了出来,而后才掩着嘴道,“天地良心,我可没暗示什么。”
光这句话就已经是足够的暗示了。
宁端一想到自己私底下买了和席向晚一模一样簪子的事情被暴露出来,便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你……生气了?”99、第 99 章 ...
“气什么?”席向晚道, “你让我家的铺子多赚了些钱,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我唐突了你。”
“这算什么唐突。”席向晚好笑, 不由得揶揄调侃道,“宁大人和我如今交换信物、互传书信也没什么人能说闲话的关系了,三两只簪子算什么。”
可那是假的。宁端在心里反驳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莫要当真了。”席向晚又道, “那点心我听人说味道很不错, 特地绕路买了想让你尝尝, 就不知道你爱不爱吃甜食。”
“你送的, 都好。”
席向晚眉眼弯弯,“你送的也好。”
宁端轻咳一声,一时间竟想不到接着该说些什么, 顿了一顿, 才道,“我送你回去。”
席向晚只微微一愣,便点头同意, “好。”
碧兰在一旁替席向晚将帷裳拉起勾住,她便能坐在轩窗边上和马车外的宁端一路说话。
两匹马儿的速度都慢慢悠悠的,走了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席府门口。可宁端却觉得这段路程快得好像是疾驰过去一样, 他还没听席向晚说上几句话,席府的大门就已经在眼前了。
车夫将马车停住,碧兰正跳下马车要回身扶席向晚,就见宁端已经翻身下马,立时领悟, 只踮脚替席向晚打起了马车的门帘。
席向晚弯腰低头出来时见到马车旁边候着的是宁端,抿唇一笑便借着他的力下来,“不会令人看见生疑吗?”
“……”宁端垂眼见她好好站稳在了地上,才松手道,“亲都定了,我再像之前那样对你,总归不好。”
席向晚转念一想也是,便颔首向宁端一礼,“多谢宁大人一路护送小女回来,大人回程一路平安。”
宁端原想目送席向晚进府,闻言和她对视一眼,只得转身上马掉头而去,走出几丈,宁端鬼使神差地回头一望,只见席向晚仍然站在原处浅笑望着他,手指不由得一紧。
这样的日子,便是只有几个月,也足够了。
*
李颖很快便使人给席向晚送去口信,定了和樊承洲见面的时间,席向晚这日出门却刻意低调地从侧门而出,还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混在一群下人里离开了席府。
辗转到了朱雀步道后,席向晚便乔装打扮成李颖铺子里打下手的账房先生,和她一道坐着租来的马车前往八仙楼。
只是马车在路上耽搁了些功夫,等两人到八仙楼雅座的时候,跑堂道樊二公子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李颖没让跑堂带路,自己上楼去了雅座,拉开门便朝樊承洲行了礼,又等席向晚侧身进了雅座后,才将门给拉上了。
进了封闭的雅座之后,席向晚才轻出一口气将身上灰扑扑的斗篷兜帽摘了下来。
坐在对面座位上、原本懒洋洋靠着的樊承洲一下子直起了身体,他下意识地左右一看,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我出去避一避?”李颖道。
“不,你不能离开,会惹人怀疑。”席向晚阻止了她,才看向樊承洲,笑吟吟道,“樊二公子,久别了。”
“不过这一两月的功夫——”樊承洲撑住了三人之间的矮桌,“是你让李掌柜约我来此见面的?”
“是。”席向晚不闪不避地点了头,“我有话要对你说。原写封信让李掌柜转交也可,但要当面说,才能让你真的信我。”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樊承洲皱眉,他有些坐不住。
席向晚这么乔装打扮来此,定然也是知道他们二人不该私底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