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薇然,根本没太多心思想别的,她像是着了魔,顺着千层石往上走,离那两个字越来越近,她的呼吸就越发急促起来,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脸上的血色尽褪。
陆景琛从佣人的口中得知叶薇然跑出来散步,天色渐暗,又是下雨天,他扔了手里的文件就往外走,甚至连一件外衣也来不及披。一路到后院需要十来分钟,等他赶到时,叶薇然已经越过假山下的千层石,眼看就要往山峰上爬上去。
陆景琛冷眸微眯,差点被岩石上的那道身影吓破胆,他深吸口气,缓步走过去怒喝,“叶薇然,你疯了是不是?”
叶薇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她两手死死抓住岩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立在半山腰上,她俯视下去,男人仰头看过来,视线相抵,他眼里没有她预期的怒火,只有无尽的担忧。
这个高度,叶薇然吓得不由倒抽口冷气,一会儿要怎么下去?
“我……”她站在那儿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两手拽着冰冷的岩石,只差没把手掌磨出一层皮,充分显示她的紧张与不安。
她这是抽什么风,一个女人的名字而已,她这般在意是为何?
陆景琛松了松颈间的领带,他仰头看向手足无措的女人,心里的怒气顿时被心疼所替代。
“站着别动,等我。”男人薄唇微动,深黑色的眸底漾出一抹罕见的焦急。
这时候雨又细细碎碎下了起来,陆景琛步伐矫健,只需几步就到了叶薇然下面,他朝她伸手,叶薇然看了眼下面的池水,那种恐惧感又涌了上来,脸色霎时间白如纸张。
“还怕?”陆景琛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伸出去到现在没得到回应,他越发着急了,尽量压低声线安抚叶薇然的情绪,“你别动,等我来。”
他想这个样子不行,必须和叶薇然在同一个高度上让她抓住他,她才会有安全感,可叶薇然旁边已经没有可以站立的千层石了,根本无法和她站立在同一个高度上。
山下的江澈也是看得胆战心惊,虽然不是特别高,可现在下着雨,天色又暗,怕下来时打滑摔跤。
他越过千层石将手里的伞递过去,“爷,打把伞。”
陆景琛后背上有伤,如果淋了雨定会感染发炎,到时候就麻烦了。
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声道,“别杵在哪儿,去叫人熬一碗姜汤。”
后院地处偏僻,平时又鲜少有人过来,甚至连景观灯都没有,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叶薇然浑身发抖,她站在那儿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脚下只有几层岩石,可对于怀孕的她来说确实不敢轻举妄动,而且现在又下着雨,如果她一任性摔跤,后悔就来不及了。
陆景琛又上了一层,这一次,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男人只需一个怀抱就能将上面的女人拯救,他又怕她受到惊吓,事先还是给叶薇然打了预防针,“你闭上眼睛,别动。”
男人沉稳的嗓音听在她耳里,冲击着她原本不安的内心,她听话的闭上眼,身子一个悬空,人已经被陆景琛抱了下来。
他们站在同一块千层石上,男人单手扣住她的腰身,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叶薇然不敢往前走,细细碎碎的小雨落下,打在二人身上,冰冷的是他们的身体,温暖的是各自的心。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叶薇然也不忘记刚才爬上山的目的,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岩石,上面的字迹在暗黑的环境下已经变得模糊,“陆景琛,那是什么?”
陆景琛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蓝澜二字不太清晰的落在他幽深的眸底,大脑里映出她昔日的容颜。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一颦一笑他从未忘怀过。
男人薄唇紧抿,细雨中,那双本就深邃的眸子显得愈发深不可测,四周只有小雨沙沙落下的声音,叶薇然浑身冷得发抖,在男人怀里颤了颤又继续追问,“字体好有特色呢,那是什么?”
陆景琛别开眼,眸光落在她探究的脸上,“你不识字吗?”
哼!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薇然铁了心要问下去,“蓝澜是谁啊。”
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去啊,你不说我更不认识啊,她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么,这个男人总有本事把话题扭曲成别的意思。
蓝澜,果然是他心爱的女人,像陆景琛这样的男人,怕是不会在女人身上花心思吧,但看的出来,他对那个叫蓝澜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男人扣住她的腰身意欲往下走,怀里的女人却没有半分动静,他耐心的喊了声,“走啊,站在这里想生病么?”
叶薇然心里有气,“我怕!”
陆景琛闻言看了眼从上到下的距离,纵然清楚她在耍小性子,他也没半分怨言,而是乖乖蹲下身来让她爬到自己的背上。这样的方式是最安全的,如果抱着下去势必会挡住他的视线,一旦摔跤后果不堪设想。
叶薇然站在那儿傻了眼,陆景琛这是要背她,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后背迟迟没重量压上来,男人扭头看了眼还在傻愣的女人,拍了拍肩膀的位置,“愣着做什么,上来。”
男人,这可是你自愿给我当马骑的。
叶薇然起了坏心思,她双手用力勒住男人的脖子,身子覆上去,使出全身的力量往男人后背上压。
嘶!天哪,这女人竟然比巨石还重,他儿子长得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