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辆白色跑车疾驰而来,刺耳的刹车声让匆匆而过的行人避之不及,男人直接将昂贵的跑车停在最中央的位置,高大健硕的身躯用黑色手工西装包裹,迅速从车上下来,陆景琛重重摔上车门之后,有人上前意欲制止他随意停车的行为,却被他冷鸷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
陆景琛赶到时,叶薇然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安静的走廊里林暖夏靠着墙站在那儿,脸色发白,男人的侧颜轮廓仿若结了层冰,眼里的犀利看得人心惊胆战。
林暖夏不敢把叶薇然意图私自见程以铭的消息透露给陆景琛,更何况叶薇然怀孕这事陆景琛并不知情。
“问你话!”男人走过去,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兜里掏出根烟,他并没有急着点上,如冰般冷冽的眼神落在林暖夏身上。
偌大的空间里,因男人的靠近空气骤然冷凝下去,林暖夏不由自主的害怕,她视线盯着脚尖,言语也变得颤抖起来,“就是,就是不小心摔下来了。”
陆景琛狠狠剜了她眼,嘴角勾起的弧度阴鸷,“呵!摔跤摔到妇产科来了?”而后掏出打火机意欲点上手里的烟。
林暖夏不敢抬头与男人对视,她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在茶楼惨烈的一幕深深印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陆景琛手里的金属打火机一开一合的啪哒声在医院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久久得不到回应,男人一怒之下突然将手里的打火机猛的掷出,砰咚一声砸在墙上,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林暖夏的心上,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陆景琛解释这件事,有些东西怕是瞒不住了。
“她人怎么样?”冷静过后,陆景琛最关心的还是叶薇然的身体。
林暖夏不敢隐瞒,当时她也只记得一个情况,“流了很多血。”
陆景琛菲薄的唇紧抿,可以想象当时的叶薇然是怎样的惨烈。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林暖夏也是在救护车上听医护人员说的,叶薇然身上也有伤,这一次受的苦不轻。
男人好看的脸蓦然变白,他眯起眼,深黑色的眸底涌起半丝暗沉,还有不为人知的一抹杀气。
流了很多血,孩子是保不住了吗?
陆景琛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脏竟然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张完美的脸透出些许寂寥的味道。他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质问手术室里面人的情况。
出来时,男人修长的手指抵在额头轻点,每触碰一下都有粘黏之感,额头上隐隐约约冒着冷汗,他侧过身双手插进兜里,只留个林暖夏一个令人心惊的侧颜轮廓。
医院外面,天色还未暗下去,手术室外没有半丝动静,陆景琛脸色阴沉,吐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凉意,林暖夏默默的站在那儿连大气也不敢出。
两个小时后,叶薇然被护士推着从手术室里出来,陆景琛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很抱歉,孩子没保住,她的身体这个时候很弱,需要好好休息。”
男人面色铁青,他下意识垂下眼看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叶薇然,此时的她,失去了往日的锋利的利爪,脸色苍白的躺在那儿毫无生气。这两天他们相处得极好,陆景琛也在等待一个机会,她心情好了会告诉他孩子的真相,然而——
陆景琛神色阴暗的往病房里走,在关上门的瞬间,他高大的身躯突然折回来,跟在身后的林暖夏卒不及防的刹住车,差点撞上男人的胸膛,“这里有我,你先回去。”
他男人命令般的声音响起,林暖夏不敢反驳,但是她又放心不下叶薇然,眸光随之往下,透过男人高大的身躯看向病床上的女人,最终决定离开。
“你要好好照顾她。”
回应她的只有轻微的关门声,陆景琛把所有的人和事都隔绝在外。
男人拉开座椅在叶薇然旁边落座,视线放在她打着点滴的手上,叶薇然皮肤很白,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清晰看到她手上的经脉。
天气寒冷,病房内开了暖气,陆景琛起身脱了外套,这个时候江澈推门走进来。
他走上前先是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在确定叶薇然暂时不会转醒时才轻声开口汇报,“二少,叶小姐摔跤时和程盛宗在茶楼发生争执,有人亲眼看见他们撕扯在一起。”
陆景琛深吸口气,病床上的人还未醒来,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底暗藏的锋利逐渐涌出,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护士进来换药,男人瞧了眼病床上的女人,眼里的怜惜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胸口的位置窒息的难受,他吩咐人开了窗。
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被他们知晓,有人怯怯开口,“景二少,窗子不能开,叶小姐还在做月子。”
陆景琛烦躁的皱了下眉,突然扬声,“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你们心疼有什么用?”
话是这样说,陆景琛还是制止了他人开窗的动作。
护士们不敢再多嘴,在这声怒喝声中悉数退了出去,江澈杵在一边默默等待男人发号施令,叶薇然怀孕这件事,他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来那种喜悦都来不及感受就没了。
江澈也不知道陆景琛对这个孩子抱着怎样的心思,但他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一丝少有悲凉,应该是心疼孩子的吧。
程盛宗怎么都没想到叶薇然怀孕了,当时叶薇然从楼梯上滚下来躺在血泊中确实吓坏了他,第一时间打了电话求救,作为全市的公众人物,他不好出面,打完电话后便安排人在叶薇然身旁守着,自己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