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看不上这种软绵绵的小白脸,像他这样,看上谁,直接抢来,就像琴娘那样,直接办了,多省事!
他强忍着疼痛,色眯眯地看着元安,“小娘子别等了什么玉郎金郎,跟了我,我一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元安宁死不屈,坚决道:“我与玉郎在月下发过誓,今生今世绝不相负,大王发发慈悲,放我了吧!”
“呸!”大汉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威胁元安:“老子给你好好说你不听,非要老子动真格的是吧?你如果不跟我,我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死了也能让弟兄们快活快活!”说着踢了一脚春桃,阴测测道:“还有这两个小娘儿们,老子和兄弟们当着你面先把她俩办了,再一块一块割下她们的肉塞到你肚子里,让你吃饱了再上路!”
小茴和春桃面色惨白,抱着元安绝望地哭泣。
元安听了大汉的话,心里嫌恶不已,但是也悄悄松了口气,只要不立刻杀人,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元安面露挣扎之色,捂着脸哭得越发大声,落在大汉和癞子眼里,就是她已经心生动摇,只是一时转不过来。
大汉蹲在元安面前,脸上的凶恶收敛些,苦口婆心劝道:“你看我嘴里还在淌血,都来劝你,足可见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跟了我,我手底下十几个弟兄,谁不敬重你这个大嫂?总比为了你那个小白脸心上人送了命好,更何况,你那心上人说不定现在正搂着别的小娘儿们。”
元安渐渐停了哭声,脸上的挣扎之色重了几分。
大汉也不强逼,解了三人的绳索,自觉十分有风度地赶了其他人出去,丢下一句“你好好想想。”也出了屋子,还十分贴心地带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人,元安瘫在地上,浑身虚脱。
她的手脚已经长时间被绑着,已经麻了,一解开绳索,手先是冰凉一片,渐渐痛痒起来,好像有无数细针在手脚里翻滚一样。
小茴和春桃爬到元安身边,抱着元安痛哭不止,小茴捧着元安被磨破皮的手腕,哭道:“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咱们该怎么办?”
元安苦笑一声,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府里护卫能早日找到她们。
门突然吱呀一声,小茴和春桃忙挡在元安身前,警惕地看着来人。
来人是大汉口里的琴娘,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元安,似怜悯似愧疚,她上前扶起元安,问道:“你们还好吗?”
元安没有说话,她看着像好的样子吗?
元安的手脚又酸又痛又痒,根不起来,勉强被琴娘扶着坐到凳子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琴娘见元安没有说话也不生气,张着口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
她低着头揉着元安的手腕,等元安的手腕能抬起来时,她才开口道:“你就从了大当家吧,什么也没有小命重要。”
元安对这个女人十分戒备,这个鬼地方,连个小孩子都不能信,何况是她。
琴娘见元安十分警惕,苦笑一声,继续揉着元安的另一只手腕,“你别想着你家人或者官差能来救你,他们在一个地方只干一票,干完就走。最多三日,他们就会去下一个地方,你家人是找不到你的。”
元安蹙着眉,她本来还奇怪,淮阳郡出了这样一伙恶人,为什么这些年太守从来没有上报,原来这些人也是头一次来淮阳。
琴娘继续道:“大当家虽然凶恶,但是最好美人,你只要乖乖听他的话,他不会亏待你的。”
她见元安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大汉的手段,不由打了个寒颤,继续劝道:“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元安突然开口问道:“你也是掳来的吗?”
琴娘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搓着元安的手腕,点点头。
“那个小孩子是你的弟弟吗?”元安想起来那个大汉好像说到小乞丐有个姐姐,猜测着应该是琴娘。
提到小乞丐,琴娘麻木的眼睛里染上点点暖意,点点头道:“他是我亲弟弟。”
元安一脸怜悯,摇头叹气道:“你对你弟弟真狠心,我在大街上看到他被打得很惨,如果不是我替他还了包子钱,只怕他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残了。”
琴娘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泪光点点,哑着嗓子道:“他得活下去,寨子里不养没用的人。”
元安观察到琴娘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恨,没有说话,也许琴娘和小乞丐是个突破口。
但是她才被小乞丐骗惨了,如今也不敢轻易相信琴娘。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既然大汉把让琴娘来当说客,说明暂时不会动自己,她要再观察观察,好好筹划一番。
琴娘揉开了元安手上的淤血,便要出去。
“等一下,”元安突然喊住她,“你们大当家的叫什么?”
琴娘回头笑道:“大当家的诨名嗜花龙,你在他面前喊他大当家的或者龙爷就行,他不喜欢别人直呼他的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