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掀来掀去的,蹭着疼。”
灯光下,窦天骁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失血过多立马要死的德行。
叶晞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那你自己掀起来让我看看。”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我那英俊的八块肌可是给我未来对象看的,要看自己练去。”窦天骁倚在轿厢上,尽可能地放稳呼吸。
从轿厢反光处,他看见了自己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操……
怎么毁容了!
“你被谁撞的啊?”叶晞见他又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估摸着内脏是没什么损伤。
“就路上啊,一辆……”窦天骁觉得说轿车可能听起来太严重,于是选择了电动车,“小电驴,他骑太快,转弯的时候来不及刹车,就撞上了,车把顶我肚子上了,有点疼,现在好多了其实。”
“怎么那么不当心啊……”叶晞心疼地望着他脸上的伤口,“等我我帮你找几条创可贴贴下,不然晚上睡觉会蹭到伤口。”
窦天骁凭借着精湛的演技把叶晞敷衍过去,回到房间立马反锁上门,掀起衣服看了看,一道猩红的血迹隔着纱布渗出来,沾到了衣服上。
他脱下衣服扔到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卷干净的纱布搁在床上,然后用剪刀剪开了身上的那个死结。
纱布和翻开的皮肉黏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疼得他冷汗直冒,指尖都在发抖。
他闭上眼睛使劲提了口气,一下子把纱布全部撕了下来,那一刹那间的同感就犹如那把刀在他身上重新划过一样。
窦天骁单手撑住了床沿,咬牙忍着。
小腹的伤口有他的中指那么长,从侧腰向中间划过去,只是角度偏了一点,刀口就往下拉了,医生简单地替他缝了四针。
呼吸的时候牵连着紧绷的皮肤。
很疼。
虽说小时候经常被欺负,但被家人和江燃保护得很好,第一次受这种皮开肉绽的伤,感觉像是在做梦。
包括今晚上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不对,这个梦应该再延长一些,从医生诊断出舅舅的病时,就像是一场梦。
要真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他给自己裹上了七八层纱布,确定不会再往外渗血之后,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衣。
羽绒服的内袋里有两万八,两千块被给他缝合伤口的黑医生给拿去了。
没办法,当时那个情况,要不赶紧处理伤口他都觉得自己熬不过今晚。
他的对手比他更惨,输了比赛不说,还赔了一大笔医药费。
华而不实的肌肉没有耐力,后期基本上是挨揍的份。
窦天骁手软,到最后还是控制着力度,只是把对方揍骨裂,估计修养一阵就好了。
拳赛是赢了,但这两万多该怎么给家里是个问题。
这么一大笔钱出现在他的口袋里,怎么都可疑。
他给自己贴上几片伤筋膏药,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
干脆说是奖学金拿给外公好了,反正全家就外公最好忽悠。
门外一阵走动的声音,他听见叶晞在跟人打电话,“啊,回来啦……没喝多,就不小心被人给撞了……嗯,还成吧不严重,要不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吧……”
窦天骁本以为是舅舅舅妈,结果‘燃哥’两个字在手机屏幕中央闪动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疲惫中仍然带着一点小兴奋,“哥,你还没睡啊?”
“你被人撞伤了?严重吗?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窦天骁再次敷衍了一遍,但考虑到江燃的脑子比叶晞聪明,他这个谎扯得格外严谨,甚至连对方的车牌号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打你那么多通电话都不接,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听着电话那端凶巴巴的语气,窦天骁忽然觉得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他侧了侧身,嘴角微微一翘,“是不是太久没去你家,你想我了啊?”
窦天骁的声音很轻,虚弱中裹着几分暧昧。
江燃被他问得愣住了。
想吗?
当然想。
自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之后就一直在想。
但这种想是不被承认的,他觉得现在的窦天骁就像是一道难懂的数学题,牵扯到了太多知识点,需要一点时间,容他慢慢解决。
只是想想,不代表什么。
结果就是直接避开了这个问题,“早点跟我回家不就没事儿了……”
跟我回家。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还是因为深夜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窦天骁对这几个字格外敏感,甚至觉得浑身都泛起了暖意。
江燃对自己的关心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
这个发现令他感到一阵惊喜,喉结滚动了一下,“江燃……”
“叫我什么呢?没大没小。”对方语气不善。
窦天骁这次没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