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里有动静,素月和素琴连忙走了进去,也跟着傻眼了。夜里有人来过!居然有人来过!而她们都不知道!统统不知道!两人与苏锦颜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得大骇。苏锦颜起身,随手在屏风上一拉,一件外衣落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她紧走几步,走到小几前,抽过纸条,仔细一看之后,脸瞬间黑了,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夜!景!辰!”纸条上赫然写着:警觉!警惕!警醒!素月和素琴就站在苏锦颜的身后,自然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不由得一怔,随即有些恍悟。随手将纸条递到蜡烛上,看着烛火一点一点的将纸条吞噬殆尽,只留下一点点灰烬落在地上,苏锦颜面色颇有些难看的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屏风后。素月与素琴相视一眼,连忙跟着走了过去,服侍苏锦颜更衣。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苏锦颜带着素茵前往锦泰苑,将素月和素琴留在院中,守着院子。三人来到了锦泰苑,首先见到的便是站在门外等候老夫人起床的高嬷嬷。“哟,大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高嬷嬷笑着迎了上来。“今儿个醒得早,想着早些来陪祖母,便来了!”苏锦颜笑着说道,撒娇的说道,“嬷嬷,颜儿可是没有用早膳就来了,你和祖母可得管我早饭啊!”话音未落,屋里头便传来一个精神奕奕的老人声:“这大清早的,哪来的一只小馋猫来扰我清静!”苏锦颜闻言,脸上一红,连忙笑着说道:“祖母,祖母再取笑颜儿,颜儿可就害羞了,颜儿这一害羞,要是落跑了,谁来陪祖母吃早膳,祖母说是也不是?”“油嘴滑舌!”老夫人笑骂一声,道,“进来吧!小馋猫!”苏锦颜这才笑嘻嘻的进了屋,早先听到声音后便进了屋的高嬷嬷正在给老夫人选珠花,便上前一步。看了看老夫人的打扮,巧手轻取,她拿起一把海棠金簪,轻轻的插/入老夫人的鬓边。左看看,右看看,苏锦颜这才笑道:“祖母看,可还合适?颜儿这眼光还不错吧!”“嗯……”老夫人赞赏的点了点头,抚了抚那支海棠金簪,笑道,“是不错。”选好了簪子,苏锦颜陪着老夫人用了早膳后,又与老夫人玩笑半天,这才回了明染院。将一小碗汤药服下,苏锦颜看了放在药碗旁边的蜜饯一眼,摇了摇头,指着蜜饯说道:“以后不用准备蜜饯了。”“可是小姐,您难道不觉得苦吗?”素琴一怔,问道。“就是知道苦,才能把今日的苦牢牢记在心中,有遭一日定要十倍百倍的还给敌人。”苏锦颜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苏敬峰至今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落水,她也不想告诉他。这个仇,她要自己报,这次落水将会是压垮小柳氏的最后一根稻草。素琴默了默,转身将蜜饯和药碗端了出去。苏锦颜想了想,走到书案前,在信纸上写下一排字,吹干之后放在小几上,便出了门,在院子里的木墩上坐了下来,手捧着那本《鬼医手札》,研究了起来。等到她再进屋的时候,果不其然,那张信纸不见了踪影。苏锦颜笑而不语,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就在这时,一阵眩晕传来,苏锦颜竟站也站不住,倒了下去。“噗通”的一声响,惊动了正在院子的廊下绣花的素茵,急急忙忙进屋查看,却见苏锦颜晕倒在地上,不由得心惊,连忙上前将她扶到床上。“素月,素琴,快去!快去请大夫!小姐晕倒了!”素茵冲着外头大声叫喊。素琴愣了愣,转头就往外面跑去。素月想了想,也跑去外院找苏敬峰。片刻之后,素琴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明染院,而素月也恰好将苏敬峰引来。两队人马相遇,苏敬峰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岳母。”柳老夫人冷哼一声,道:“颜儿是蕴清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说罢,也不理会尴尬的苏敬峰,柳老夫人便带着柳家的一干人等进了明染院。一进正屋,见苏锦颜正头冒冷汗,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柳老夫人立刻一句一个“心肝宝贝儿”的往床边走去,颤颤巍巍的手往苏锦颜的额头上一摸,竟是如火一般烫手。柳老夫人心中一惊,没想到苏锦颜竟然病得这么严重,连忙对着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子说道:“大侄女,你快来看看,我这孙女儿这是怎么了?”年轻女子站了出来,因为都是女子,并不需要避嫌,她便直接拉过苏锦颜的手,细细的把起脉来。把完脉之后,年轻女子看向苏敬峰,轻柔的说道:“苏丞相,可否将之前大夫开的方子给我看一下。”苏敬峰一愣,看向一旁站着的素茵,冲着她点了点头。素茵从苏锦颜的枕头底下找出那张方子,递给年轻女子。年轻女子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道:“这种害人的方子你们用来救人吗?”苏敬峰一怔,诧异的看着年轻女子:“这是先前大夫所开……”突然,他明白了什么。有人收买了刘大夫,要害苏锦颜。“这位姑娘,能否告诉本官,这方子究竟有何不妥。”苏敬峰寒着一张脸,问道。“有何不妥?这方子非但不能救大小姐的性命,反而会害她身染寒毒,染上不育之症,更甚者会吞噬健康,形如槁枯,死于寒症!”年轻女子抖了抖这方子,哼道,“或者死于血崩之症!”苏敬峰闻言,下意识的倒退一步。是谁?是谁这么狠毒,竟要毒害他的女儿!柳老夫人一听这话,凌厉的眼神化作眼刀,一刀刀射到苏敬峰的身上,哼道:“如果相府容不下锦丫头,我柳家容得下,也养得起!”说罢也不等苏敬峰回答,转头看向年轻女